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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怕,自然會讓對方害怕。
底下有人交換了眼色, 立刻有人出列,那人正好是跟著姬珧一起回京的劉御史。
劉御史微躬著身子,沒有看姬珧,而是對姬恕道:「啟奏陛下,微臣確有一事要啟奏。昨日赤銀門前三千太學學子聚集,口口聲聲喊冤,還言及長公主殿下。本該派人將之驅逐,奈何學生們義憤填膺,□□又留下過不可以對太學生動武的規訓。臣以為,讓太學生繼續聚集在皇城腳下,於皇族威信有礙,不如將他們召進來,細細問一問清楚,到底是何事致使他們如此氣憤,如有誤會,就此解開,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姬恕眼帘低垂,冕旒下的臉有幾分令人琢磨不透,他沒直接說好與不好,而是問別人:「眾位愛卿覺得怎麼樣?」
無人不知太學生糾集在此所為何事,有關公主的豐功偉績早已經傳遍京城,現在把他們召進來同公主對峙,就是明目張胆地不給公主留情面。
當然有人樂得看到公主吃虧,只是不敢做那個第一個附和的人,眾人互相使了眼色,半天沒給一個回應,姬珧似乎早想到了這種場面,彎唇笑了笑,對底下的劉御史道:「太學生已經入宮了,現在就在宣武殿外面。」
劉御史一頓,眼中閃過一抹疑惑,姬珧卻沒理會他,對魏長駱擺了擺手:「直接宣他們覲見吧。」
魏長駱沒有遲疑,高聲道:「宣太學生覲見!」
他年紀大,聲音氣息不足,好在還有別的內侍一聲接著一聲替他往外面傳話,過了不久,太學生們陸陸續續地走了進來。
他們雖然大多出身高貴,卻也沒見過這等場面,前朝宮殿寶相莊嚴,令人肅然起敬,跟他們跪在皇城宮門前時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到底是少年意氣,做事難免衝動,如今站到權利跟前,心底的膽怯才一點點滋生出來。
經內侍提醒,眾人才想起要行跪禮。
不是所有太學生都進來了,登上宣武殿的學生只有十數人,行完禮之後,姬恕沒讓他們平身,而是直接問道:「在皇城門前行此等荒謬之事有損皇家顏面,爾等該當何罪?」
誰也沒想到陛下會一上來就問罪,這已經擊潰了一些學生的心理防線,好在最前面的幾個人卻還繃著一張臉,為首那個太學生是所有人中最鎮定的一個,他目不斜視,端平手臂俯身一拜,聲音透露出與生俱來的沉著冷靜。
「回陛下,臣等知罪,但是即便知道宮城門外集結聲討有違禮法與皇家顏面,臣等依然要做!如無不同的聲音上達天聽,陛下久居深宮難免耳目蔽障,天下是陛下的天下,不該也不能有人可以在陛下面前一手遮天,就算陛下要治臣等的罪,臣也毫無怨言,只求陛下准許臣等遞上彈劾奏摺!」
他說著,從懷中拿出一封早已寫好的奏章,並雙手奉上。
姬恕面色不變:「你要彈劾誰?」
學生抬起頭,目光堅毅如炬,不曾閃躲也不曾退縮,他一字一頓道:「臣要狀告長公主殿下!」
他一語畢,大殿猶如瞬間被水淹沒一般,寂靜無聲,落針可聞。
不是意料之外,只是在等誰把窗戶紙捅破。
如今姬珧就坐在上頭,尚且沒有脫離朝堂的掌控權,就連張狂大膽的劉御史都給她幾分薄面,這個小小的太學學子卻敢在如此莊嚴肅穆的場合上直接衝撞姬珧。
那是對皇權的挑釁。
儘管在他眼裡,自己也是在捍衛皇權。
姬珧看著那個學生,忽然笑了笑,她沒有生氣,甚至面色柔和,眼中暈著光,化開了全身上下的戾氣:「你要狀告本宮什麼?」
本該是劍拔弩張的畫面,卻被姬珧一個動作一句話拽回到平和的現實中,學生輕輕皺了皺眉頭,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