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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继续向西而去。这时,阿里骨才从山坡上飞了下来,在飞行突中,他早已看见秦观拦马的情景,心中暗道:“你以为你上了马车,我就追不上你了吗?”阿里骨也不去查看秦观躲身的草丛,便径投西去,追向了那马车。
秦观见阿里骨远去,走出草丛,对阿里骨去的地方唾骂了一声:“白痴一个。”然后就抖了抖身上杂草,往东而去。
行了个多时辰,便见来到了长江边,秦观想到赵萍的死,心中就肝肠寸断。望着浩浩江水,他不由得叹声作一首《千秋岁》道:
水边沙外,城郭春寒退。花影乱,莺声碎。飘零疏酒盏,离别宽衣带。人不见,碧云暮合空相对。忆昔西池会,鵷鹭同飞盖。携手处,今谁在?日边清梦断,镜里朱颜改。春去也!飞红万点愁如海。
“即使萍萍以去,我也得去长江下游看看,也许来能找到她的香体。”秦观整理了一下杂乱的心绪,就找到一只渡船。“船家,我给你五两银子,你尽量往江的下游驶去。”秦观对那船家道。船家将秦观打量了一番,问道:“客官,你当说一个具体的位置才对,不然我怎取向?”
秦观淡淡道:“就一直往下游走把,能走多远是多远。”秦观身上现在就有七两银子,他还得留两两银子下来,以做身计,也只得要了五两银子的路程。船家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怪人,自摇了摇头,心中暗道:“真是怪人,自己竟也不知自己将去往哪里。”
小船缓缓离岸,秦观一直坐在船头,远望江面,心中有如一潭死水。他此刻不光是心情低沉,身子更是伤重,阿里骨对他的那几掌击打,可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秦观真想跳下江中,陪伴赵萍,但想到赵萍的仇,他就暗自告戒自己:“我不能这么懦弱,我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然后再找机会为萍萍报仇,杀了那个吐蕃狗贼。”
就这般在船上呆了两天两夜,此时已是红日西坠,天将及晚。那船家见秦观完全就是个呆人不免没了耐心:“客官,你到底要到哪里?”
秦观神色凄然的望了望江岸,然后又看了船家一眼,怅怅道:“五两银子的路程完了吗?”船家道:“早完了,客官,你还是下船吧?”
“那靠岸吧。”秦观话语没有一丝生气。
船家也不管此处江岸的荒凉,一心就想着甩到秦观这包袱,便将船靠到了一地处荒林的岸边。靠岸后,他没有多说,便下岸而去。
坐在江边,凄望着远方,夜色犹如一黑魔,悄悄侵入秦观的世界,一阵刺骨的寒风吹过,直刮的他全身着颤。他叹了一口起,站起身来,步入了岸边林中。
在饥寒的侵袭下,他不得不打算找个地方暂住下来。前面有一个破旧的山庙,秦观便走了进去。破庙内荒草丛生,苔藓满布,蜘网乱织,鸟粪堆积,实显荒凉。秦观也顾不得此,自打扫出一块空地,铺上几个烂草垫,躺下休息起来。
躺了一会,实敢饥饿,便打算出庙去找些食物,秦观刚到庙门,便见不远处一黑影往这破庙处走了来。他不知对方是什么来头,赶忙退庙里,躲到了一佛像后面。
那黑影进入破庙后,将此处查看了一番,虽然见地上有人打扫过,但也只是认为乃是昨夜曾有人在此宿夜,倒也并未在意。他取过一个草垫,坐了下来。秦观从两佛像中间的缝隙悄望出来,顿时看清了那人的侧面。他暗吸一口冷气:“妈呀,是那个丑女,她怎么会到这里来了?”秦观口中的丑女,当然就是在江城里与他发生摩擦的那女子。
………【第八回 夜宿破庙】………
秦观在佛像后面呆了一会,心中暗想:“这破庙可是我先找到,总不能给她占据好位置,而我躲在这破地方吧。”可他又不好意思显身,只得强忍着躲在那里,心中却是把那女子骂了千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