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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有個【失物招領】處,蘇少卿想,誰把我撿走吧。對不起,我迷路了。
該找誰,曾乘風好像在幫他聯繫兩個住家阿姨和房產管理處,也沒接。
但人想活的好,就要學會開口。憋在心裡,其實沒人知道你要不要,苦不苦。說出來,不管是什麼結果,你對得起自己就行,但只有一條,以後再不受那份委屈。
「我總是特別害怕。」心裡那個孩子氣的人說。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眼底的水再淺一點都會掉雍拓說他像小鳥的東西,蜷著不動的白軟耳朵很想聽聽人從外耳道給回答。
「我以前什麼都沒做錯,也被丟下,我原來可以幸福嗎?」接著記憶里的父母又在……撕破臉皮,兩口子捶胸頓足,披頭散髮過來打他耳光,母親跺腳哭鬧著,為什麼我出嫁那天,一分錢都沒要,我後悔當初生他!讓我跑不掉!
蘇少卿眼皮狠跳,後背像被他媽又用電線,衣架抽打,他怕活不起來,臉從袖管疊住的手臂上半露出來,憑感覺找依靠,他把腿半側對那筆置裝費下手了。
以前想看劇,又開不起會員。
現在不止能開滿,還能給音樂app續費。
從來不多關注發售價的新款平板和耳機,可以試試。
還能點一杯沒喝過的冰博克。
被測評說成智商稅的新款手帳紙買了8打。
還有好多種顏色的墨水筆,靛藍,藏青,孔雀綠,早就想買了,有時候會想著下個月就買,一放是四五個月。
那些收藏過的所有物質欲望,他一時衝動剁手了,又全部覺得沒意思退了,好像買完沒多高興,以前自己怎麼會盼著它們能救贖自己的低谷期。
對這種不認識的自己是漠然置之的,蘇少卿總覺得他想要的太多,人心不夠本分,總結一句,他的人生不過是碎銀幾兩,全在方寸之地,蘇少卿用拇指指紋摸塗新手機屏保上的法律天平,定定神設置了一個別人猜不到的二重密保。
新的,永遠不用擔心誤觸和損壞,重新開機註冊,就是人生的第一次開頭,雍拓的金錢支持就像鋼化膜,這部新手機和支付寶裡面的置裝費給了他安全感。
又一會兒,快九點半,蘇少卿在車裡沒找到人,開車鎖的聲音響了,蘇少卿看到曾乘風從露天傘下提溜一堆掃貨成果趕回來,他等無聊去喝了半杯拿鐵。
后座椅多了十來個名牌的專櫃袋子,除了lv,蘇少卿認不出來其他的。
他肯定想問這幹嘛用的,談判給合作夥伴做人情麼,雙11促銷,他都不帶這麼買筆芯的。
曾乘風:「給你的,對面是商圈,我喝個提神救命的東西,給你挑了見面禮,有髮帶,衣服,帽子,口罩,手套,圍巾,還有一套男生用護膚品,晚用洗臉儀和電動牙刷。」
曾乘風:「其實我不用管那麼多的。你跟著雍拓,買衣服留一個身材尺寸,各種品牌會按季度新款,秀場,定製三種方式送過去,一切由另外兩個生活助理來負責。但我們也是兄弟,我也得疼疼你。」
蘇少卿對收禮物這種事最怕,他提眉,握手指,急得五六不分,「不,這我不能收……」
曾乘風不聽,開了一首輕音樂,用他開車做搪塞:「別來場面話,我也有我的目的,你有收入再還回來,這是帶你感受一下你這個能力和年紀應該有的消費水準,現在有加油努力的動力了吧,不是給你洗腦,就是現實,你是萬里挑一的好苗子。」
曾乘風才是真的長袖善舞。
雍拓說過,他是周牧的學生,以後會進理事會當大秘書,能給他上課。
這堂課,蘇少卿不知道怎麼說,謝謝哥,才夠。
配合后座的行李和衣帽,這看起來像大一新生搬宿舍,蘇少卿這輩子沒被家長管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