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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了一樣，她悄悄伸手摸了摸，燙得厲害。

一家人都安然自在，唯獨何有時連午飯都吃得提心弔膽。吃過飯以後，秦立責就帶著妻子去樓下小公園散步去了，臨出門前留下個飽含深意的笑，擺明了是不做兩人電燈泡的意思。

何有時幫著秦深洗碗。他穿著圍裙，袖子挽到手肘的位置，何有時偷偷挪了下視線，一眼一眼地瞄。

平時穿著寬鬆的家居服還看不出來，這會兒她才注意到秦先生真是瘦極了，手臂內側青藍色的筋絡明顯。他吃飯吃得也不多，遠比不上這個年紀男人該有的食量。

何有時正這麼走著神，忽然聽到身旁的人開口問她：&ldo;我的家人，是不是讓你覺得尷尬了?&rdo;

&ldo;沒有……&rdo;何有時脫口而出，待看到秦先生微挑的眉梢，她就知道自己這話恐怕並沒什麼說服力。

其實她緊張得厲害，秦爸爸面容嚴肅，輕易不說話，但凡開口必有的放矢，一看就知是身居高位的人。哪怕秦阿姨句句溫柔，言談舉止也遠不是普通人家能養出來的。

她對這個年紀的長輩有種近乎本能的恐懼，但凡他們目光中流露出一點觀察與探究的意味，何有時就慌得厲害。好在兩人都沒有問起她的腿疾，已經是最大的慶幸了。

&ldo;躁鬱症只能配合藥物自己調節情緒，讓他們知道也沒什麼益處。今天難為你了。&rdo;

何有時小心斟酌著措辭：&ldo;我以前看過相關的心理書籍，上面說有心理疾病的人最好讓家人了解，親情對治療是很有幫助的。&rdo;

秦深沉默了一會兒，水流聲中淡淡開口：&ldo;我父母在我十一歲時離異，兩年內各自組建了新的家庭。同父異母的弟弟，還有同母異父的妹妹我都有。&rdo;

他適時地停頓了下，繼續說：&ldo;那時候心裡有坎，過不去，於是避開他們在國外生活了九年。回國以後忙著公司的事，與父母來往也少，上回跟爸爸見面已經是半年前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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