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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体内仍有孵化机会,那么,浸濡毒血之间的蛊卵,处于不利孕化的宿主环境,吸着毒,被迫改变习性,失去金丝蛊原有外型,亦毋需惊讶。
“瑶华……”她一直屏着息,凝视黑丝穿梭交织,看着血红伤口因而密合,黑丝留下的痕迹在他肤上没有消褪,但伤势已不复见,直至每一道刀伤不再带出血液,她才开口唤他。
“是金丝蛊吗?”他背上的动静,很难不让他往这方面猜测,可惜他无法亲眼转头去确定。
“不是。它应该不能算是金丝蛊……它是黑的。”她破涕为笑,忍不住伸出食指,好轻好珍惜地触摸那只蛊虫留下的黑线。
“黑心肝的人,养出黑色金丝蛊,真是贴切。”他自嘲一笑。痛与烫,正在舒缓,陌生而奇异的感受,原来就是金丝蛊治伤的过程。
他的身体,孕育出变种的金丝蛊?
不意外。
他曾经担心过,蛊卵在他体内无法顺利孵化,古初岁告诫过他,金丝蛊必须在一具健健康康的宿主躯体内,受体温包覆,待其破卵而出,它会钻至血脉间,吸饮宿主鲜血,那时的蛊,脆弱无比,血液中只消有一些些污染或不洁,都会扼杀它性命。
他的血,有着毒香侵袭的后遗,他很清楚,但他无法容许自己远离那些毒香,绮绣需要它们,她的身体每一分寸都需要药草沐裕,他不放心任何人去做,谁都不可能比得上他心细……
他在赌,赌一分运气,赌一分人定胜天,赌一分他对白绮绣的绝不放弃。
他赢了。
他坐直身,摸摸血湿的背脊及身上那片刀痕累累的破裳,已经摸不到任何伤口,他立即执握她的手,细细审查,刀伤此刻只剩下颜色鲜红的平缓条纹,但错综复杂的凌乱红痕,相当触目惊心,足见当时她是如何奋不顾身捍卫他,若没有金丝蛊,恐怕这十根漂亮葱白的秀指,起码有六根会被硬生生斩断……
他再对她板起脸:“绮绣,下回我不允许你再做这种伸手挡刀的蠢举,听见没,不许。”口气严厉,动作却无比轻柔,将她的手抵在唇边,吻着,吻着那些淡痕,一道,又一道。
白绮绣无法给予正面承诺,她比谁都更希望不会有下回,不要他再遇见这么骇人的刺杀,但她不能保证,万一……只是万一,又碰上了,自己能忍着不去保护他……
“那人……是谁?他为何要做出如此凶残之事?”白绮绣想压下寒颤,却隐藏不好,声音依旧听得出正在发抖。
“我不记得。”错事做太多,树敌无数,一时之间真的想不起来。“我让德松去查清楚。别怕。”
“别让自己身陷险境……”
“我尽量。”看见她这般担忧,他自有分寸,知道该要好好保护自己,才能不惹她伤心难过。
“幸好……金丝蛊有孵化出来……真的幸好……”她不敢深思,今日若没有金丝蛊,他该怎么办?她又该怎么办
“那只金丝蛊,本来是为了救你才吞下去,没想到最后获救的人是我。-
“可是它……”白绮绣欲言又止。
“嗯?”
她看见黑色金丝蛊吐完最后一缕丝,气竭静止,再也不动。春蚕到死丝方尽,同为虫类的金丝蛊,走向同样命运,尤其它的孵化原先便已属奇迹,一般金丝蛊无法存活的带毒环境,破坏了它的健康,使它比其他金丝蛊更加脆弱。
它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为它的宿主,燃烧生命。
白绮绣真诚地、动容地,在心里向它不断不断不断道谢——
“没有……它好努力,我谢谢它……”白绮绣抱紧他,藉以抱紧隐没在他体内,终将化为他的血肉,归于春泥的虫蛊。
两个刚刚被当成麻布袋在砍的人,拍拍彼此衣裳,他抹去她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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