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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伊丽莎白的来信——
我亲爱的朋友:
我收到叔叔从巴黎寄来的信,真是喜不自胜。你将不再是远在天边了,也许不到两个星期,我就能再见到你了。
我可怜的堂兄,你一定受了不少罪。我可以想象,你一定比离开日内瓦时更加病容憔悴。这是最难挨的一个冬天了,我一直牵肠挂肚,焦虑不安。尽管如此,我还是希望能在你的神色中看到宁静,希望你的内心没有完全失去安慰和平静。
但我依然担心,一年以前将你折磨地如此痛苦的情绪,至今还依然存在,甚至随着时间流逝而变得更加深刻了。我不愿在你身受诸多痛苦不幸的时候来打扰你。但是在叔叔离开家去接你之前,曾和我有过一次谈话,所以在我和你见面之前,我想就那次谈话作一些必要的解释。
解释!——你可能会这么说——伊丽莎白会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呢?如果你真的这么说,你就已经回答了我的心事,而且我所有的疑虑也就烟消云散了。但是你现在身处遥远的他乡,所以对我将要做的解释,可能又喜又怕。那么,事情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就不敢再耽搁写这封信了。在这封信里,我要把你还在家的时候,我曾多次想向你表白的心事告诉你,只是那时我实在没有勇气开口。
你知道得很清楚,维克多,我俩的婚事,自我们幼年时代起,就一直是你父母最大的心事了。在我们年纪尚小的时候,你的父母就这样嘱托我们,所以我们都认为这是将来势必要发生的事情。在孩提时代,我们就是一起游乐嬉戏、青梅竹马的好伙伴;长大以后,我想我们成为最亲密无间,互敬互爱的挚友。但是,作为兄妹关系的男女往往彼此保持着一份浓厚的情谊,可是却并没有想过要有更亲密的结合。我们俩会不会也是这种情况呢?请对我直说吧,最亲爱的维克多,为了我们彼此的幸福,我恳求你告诉我最平实的真相——你是否另有心上人了?
你经常在外旅行。你在英格尔斯塔德市住了好几年。我必须向你坦白,我亲爱的朋友,在去年秋天,我看到你那么痛苦,离群索居,不愿与任何人来往,我忍不住猜测,你可能对我俩的结合感到有些不情愿,并认为你自己只是出于道义上的考虑,才实现你父母的愿望的,可这实际上并不符合你的心意。但是你要是这样想就错了。我向你坦白,我的朋友,我爱你,在我关于未来的幻想之中,你始终是我形影不离的朋友和伴侣。
但是我期盼你也能获得幸福,就想我对自己的期待一样,所以我可以告诉你,除非与我结婚完全是出于你的自愿,否则我们的婚姻将使我陷入永远的痛苦之中。甚至现在,我都忍不住辛酸地想到,你的心灵已经屡屡遭到最无情的创伤,可你如果为了所谓的‘责任’,很有可能进而把能令你重塑自我的爱情和幸福统统给扼杀掉了。虽然我对你一往情深,不计私利,但是我却很可能会成为你实现自己愿望的障碍,并使你的痛苦增加十倍。啊!维克多,请你尽管放心,你的堂妹和童年的玩伴是那样诚挚地爱着你,这个推断绝不会令我痛苦万分。我的朋友!快乐起来吧。如果你答应我这惟一的请求,那你尽管相信,世界上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扰乱我内心的平静。
别让这封信扰乱你的情绪。如果这封信给你带来痛苦,那么明天、后天,甚至你回来时都不必回复我这封信。叔叔会把你的健康情况写信告诉我的。如果这封信或我的其他努力,能够使我看到,在我俩重逢时,你嘴角浮现出哪怕一丝微笑,我都不再需要任何其他的幸福。
伊丽莎白。拉温瑟
一七××年五月十八日
于日内瓦
这封信又让我想起我已经忘记了的那个魔鬼的恫吓之词——“在你的新婚之夜,我会来找你的!”
这是对我的宣判。在那天晚上,那个魔鬼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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