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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他奴隸分開,將他單獨展示於人前。說是怎麼打都打不死, 三兩銀子買回去隨便折騰,找個樂子。有圍觀的人不相信,老闆就捋起小鬍子,將手中的鞭子遞給發出質疑的那個人。讓他隨便怎麼抽,抽死了算老闆的。
普通人平時哪有這樣暢快發泄的機會,持著鞭子揮了一下又一下。臉上掛著興奮扭曲的笑容,全然不顧被綁著的奴隸是死是活。
被許多圍觀的人持著鞭子抽打一頓後,不過半個月他的傷又長好了。這下那些意動的人沒有再猶豫,搶著要買他回去,而他的身價也從最初的三兩銀子漲到了八兩。
買他回去的人都是衝著他皮糙肉厚、生命力頑強,因而放開了手腳折騰。鐵鏈、長鞭都是尋常的,更甚者也有用銀針、炭火,他的身上沒有哪天是不帶傷的。待膩了,又將他丟回奴隸市場。
那位李家小姐是他的第十八任買主。奴隸市場的老闆看她穿著打扮頗為貴氣,想必出手也闊綽,竟然要了她十兩銀子。在沈殷看來是虧了的,因為他從來沒被賣過這麼高的價錢。
說來在丞相府過的那段日子算是他記憶中比較輕鬆的了,除了偶爾遇到李婉心情不好會抽他幾鞭子外,大部分時間都還是自由的。
就這樣被送給了跟前行事張揚的少女是沈殷沒有想到的,後知後覺生起了對未知的茫然與恐懼。他不知道她想要幹什麼,但如果要挖他眼睛的話,想來跟以前那些人也沒什麼不同。
「你在害怕?」看到小少年的睫毛顫個不停,阮軟覺得新奇,一隻手鉗住他的下顎,另一隻手上前撥了撥。
感受到指腹傳來的搔癢,少女笑得杏眼彎起,俯身在小少年的眼睛上親了親。又在少年瞪大雙眼望向她時,忽地往後退了兩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一個小瓷瓶和一個長形的盒子被擱在桌上,阮軟歪了下頭,面上綴了些笑意:「這是宮廷治療外傷最好的秘藥,用這個好得快。小盒子裡是一支野山參,平時可以切兩片泡水喝。」
說話間視線掠過少年瘦削的身體,禁不住皺眉:「你太瘦了,得養好點才行,不然手感不好。」
話音剛落,少女翩然離去,徒留沈殷一頭霧水地坐在床邊,神情是罕見的迷茫。
她是什麼意思呢,這是不想要他的眼睛了?
撐著身子一瘸一拐到桌邊,打開瓷瓶與小盒子看了看,確實是她說的那兩樣東西,不是惡作劇地放了蛇或者蜈蚣在裡面。
慢慢坐到凳子上,沈殷給自己倒了杯水。盯著杯子中倒映著的異色瞳眼,他的手一頓,方才嬌俏的少女親吻他的眼睛那一幕驀地湧入腦海。燒得他有些心慌,白皙的脖頸逐漸染上粉色。
接下來的一個月里,他都再沒見到將他帶回來的那個少女。由於用的都是好藥,三餐吃的膳食也好,他背上的鞭傷以及腳上的傷早就好全了。只是終日待在小屋子裡,沒人安排他幹活,因而心中越發的不安。
從未享受過如此好的待遇,沈殷擔心自己緊接著面臨的會是無休無止的折磨。惶惶憂慮了好一段時間,終於有人來傳喚他了。
繞過一條長長的花廊,穿過假山與湖泊,小廝將他帶到了一個大院子裡。這裡大朵大朵的山茶花綻放著,滿園皆是關不住的春色。
在那花海之中,容顏綺麗的少女歪在躺椅上,手中拿著一本小人書翻看,還時不時抿著嘴偷笑。似乎聽到了些微的聲響,她將書往下壓了壓蓋在大腿處。隨手從果盤中揪了一顆紫葡萄往前方一拋,正好砸在少年的左肩。
「磨磨蹭蹭的,還不過來?」少女懶散地躺在大樹下沒動,從樹葉間隙灑下來的光亮有些晃眼,她下意識眯了眯眼睛。
站在院子的門口愣了片刻,沈殷低垂著眉眼走了過去,安靜地佇立在少女的身旁,像是在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