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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小道消息說,陛下最痛恨結黨營私的人,更是不准皇子私自結交大臣。無奈這三皇子屢屢忤逆陛下的意思,私下籠絡大臣不說,居然還與李丞相的女兒無媒苟合,這才被徹底厭棄的。
那位戀慕著三皇子的丞相之女並沒能如願嫁給自己的心上人為正妃,反倒被一頂小轎抬進側門做了小妾,看得出來三皇子對這位表妹很是不滿了。繼後無力扭轉乾坤,憂思成疾,身子狀況愈漸不好。
朝廷的事風起雲湧,短短几月就變了天。而將軍府並未受到絲毫影響,仍舊靜謐安然。裹得厚厚實實的阮軟拿著個暖和的手爐,見這紛紛揚揚的白雪心裡歡喜,走出屋檐踩到院子中。
院子裡的積雪登時被踩了一串腳印出來,深深淺淺的,在茫茫白色中格外顯眼。覺得好玩,鼻頭凍得通紅的少女在院子裡跑來跑去,看自己印在地面的腳印。跑累了還蹲著身子捏雪團,然後將手中的雪團砸在換了新衣的少年身上,抿著嘴偷笑。
被砸了好幾下的少年也不惱,拿著暖和的披風走進雪地。將披風溫柔地搭在阮軟的肩上,低頭給她系帶子的神情認真且專注,仿佛在做一件多麼神聖的事情。
看得好笑,她眼珠微轉,抬起腳出其不意踢在少年的小腿上。這回少年沒像初次見面那樣被一腳就踹倒,穩穩噹噹地佇立在原地,連踉蹌一下都沒有。
撇著嘴深覺無趣,阮軟想回屋吃栗子糕了。只是她才往前走兩步,腦袋就一陣眩暈。再清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屋子裡浸染著濃濃的藥味。
「這是怎麼了?」她看到小奴隸沉默不語,老管家也站在她的床頭,面上非常難過的樣子,還用帕子拭著眼淚。
「沒什麼,小姐。」老管家見她醒來,收斂好自己的情緒,露出個和藹的笑容:「就是您生病了,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其實不僅是生病,生的還是一場怪病。她昏迷了整整三天,城裡的大夫都來瞧過,但誰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陛下聽聞這個消息,還差了宮裡的御醫前來診治,可也束手無策。
診不出這是什麼病症,也查不到病因。好像她只是無端昏迷了一場,醒來就沒事了。屋裡醺了凝神的藥香,一碗熬得黏稠、黑乎乎的湯汁被送到跟前,阮軟下意識就皺了眉。
「這是強身健體的湯藥。小姐,您喝下去就沒事了。」老管家宛如在哄一個孩子般柔聲細氣。
本想說自己不喝,喝了也沒用的。但這麼多雙期盼的眼睛注視著自己,她將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乖乖地將那碗苦澀的湯藥喝了。
一顆蜜餞被餵到嘴邊,阮軟瞧了面無表情的小奴隸一眼,將那顆蜜餞咬進嘴裡。甜膩的味道充盈在口中,藥汁的苦澀被沖淡許多。
儘管被悉心照料,每天各種湯藥不離口,阮軟還是肉眼可見地瘦削下去。時不時就會暈倒,一昏迷就是好幾個時辰。身體如枯枝般迅速衰敗,藥石無靈。
教習先生已經不來將軍府了,沈殷拒絕再學任何東西,每時每刻都守在少女的身邊寸步不離。就盼著她清醒的那刻,能夠一眼就看見他。
少女清醒的時間點不規律,有時在白日,有時在半夜。沈殷就一直安靜地等著,等她喚自己的名字。在漫長的等待期間,他也沒閒著,搜羅了許多醫書與偏方來看。遍尋無果,他忽地想到了自己的出生地。
泫水一帶生長著一種海草。這種海草可活死人、肉白骨,生長在極深的海底。生命力極其頑強,只要有水就能長久地存活。不過數量很少,輕易找不到。
好些年前,沈殷很湊巧地尋到過一株,將其藏在了泫水的某個角落。本是想自己受傷時取來服用的,結果天界平定蛟族叛亂導致他流落人界,至今沒有機會回去。
也不知道那東西還在不在他藏的地方,沈殷緊蹙著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