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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惜瀾一驚,身體比意識更快反應過來,狠狠地推開他的肩膀,蹬起腿要踹他下床,卻被他靈活地躲過。
沒多久,她的下巴被他重新攫住,溫。軟的唇幾乎是立刻生澀地吻上來。因為沒經驗,某人又不肯配合,他吻得很吃力,簡直就是用啃的。
被他壓在身下,承受著他的重量和爆炸般的熱情,簡惜瀾毫不客氣地扯著他的頭髮,試圖將他推離自己,可是他卻像個銅牆鐵壁似的紋絲不動。
這才清楚地意識到,男人和女人之間的力量差距有多大,原來,從前的他不是無法反抗,只是順從地讓著她收拾自己而已。
簡惜瀾開始覺得熱,空氣中的溫度似乎升高了不少,好聞清冽的男子氣息包圍著自己,靜謐的房間裡,他近在耳側的呼吸清晰可聞。
一瞬間,她竟覺得有些恍惚,原來他長大了,再也不是過去那個愛哭愛鬧的小豆丁。
感覺身下的人漸漸軟了下來,反抗的力度也比剛剛減輕了不少,冉昊宸暗暗竊喜,正想更進一步時,冷不防舌尖一疼,她狠狠地咬了下來。
冉昊宸&ldo;嘶&rdo;地痛叫一聲,整個人都彈起來,捂著嘴巴瞪她。
簡惜瀾慢斯條理地坐起身,忽略因為呼吸不順而泛紅的膚色,她看上很鎮定,直視著他的眼睛,臉上毫無愧疚之意。
毫不意外被轟出來了,捂著臉上新出來的青淤,冉昊宸罵罵咧咧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四肢大張仰面躺在床上,他失神地盯著牆上的小壁燈,思緒飄得有點遠。
對簡惜瀾來說,她身上唯一的軟肋就是簡奶奶,而在這段關係里,他唯一可以依仗的,也同樣只有簡奶奶。
當年簡奶奶病危,簡惜瀾雖然在病床前答應會儘快完婚,可結婚的對象卻成了問題。活了這麼多年,她一心只埋頭讀書和艱苦創業,身邊的異性朋友少得可憐,那麼多年來,似乎也只有那個姓蘇的跟她比較近。
可是姓蘇的那時已經有未婚妻了,簡惜瀾只好一邊另外物色對象,一邊起草離婚協議書。新郎還沒下落,結婚的事情八字也還沒一撇,她已經把離婚協議書擬好了。
好不容易找了一個外形英俊工作體面的男士,卻遭到了簡奶奶激烈的反對,直說不要孫女和冉昊宸以外的人結婚。
因為奶奶的堅持要求,還為此絕食拒絕接受化療。面對這個唯一的親人長輩,簡惜瀾妥協了。
他家和簡家就住隔壁,他當然知道簡奶奶是個十足的韓劇迷,一把年紀了卻被那些唇紅齒白的花美男迷得死去活來的,即使病重住院,還是每天正常準時追劇。
她一直都很喜歡自己,從小到大疼都疼得不行,似乎比簡惜瀾這個親孫女還要溺愛。
所以,當簡惜瀾跟他提這件事的事情,他沒怎麼猶豫就答應了。
於是婚事就這麼定了下來,簡奶奶也肯安心地接受治療了。
擺席過後,奶奶一直催著他們趕緊把證辦了,可他那時才十六歲,法律規定是要二十二歲才能結婚的,這都還要過六年。
聽完簡惜瀾的解釋,奶奶沉默了很久,然後喃喃地開口,這樣啊,那我就再撐六年吧。
就這樣,原本被醫生說最多只能再活兩年的奶奶,硬是撐到他們正式領證的那天。
老人家這麼努力地活到這一天,就等著親眼看他們結婚,他和簡惜瀾還有什麼理由拖下去,這多出來的四年,是他們賺到了。
時隔一年,冉昊宸還記得很清楚,最後的那幾天,奶奶油枯燈盡,頭髮都掉光了,虛弱得幾乎發不出一個聲。
當他們把紅彤彤的證件本在病床前時,老人家的眼裡忽然放出異彩,如枯樹枝般的手緩緩地撫摸著本子,乾癟的嘴唇微微翕動,仿佛在呢喃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