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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皇看了她一眼。

南燭的眼神里盛滿了恐懼，卻仍是倔強地與成皇對視。

成皇又打開了一個藥盒，裡面是兩粒赤紅如血的丹藥。成皇拿起一顆送入口中。

&ldo;你們出去。&rdo;成皇對左右道。

侍衛們告退。地板緩緩蓋上。在蛇蟲窟徹底蓋上的一剎那，南燭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燭光滿地，南燭在星海的一端，成皇在另一端。成皇站起，緩緩穿過星海而來。南燭卻下意識地退讓了一寸。

成皇眼微微一黯：終於，她已經不會再像從前一般撲向自己。

殿外：

&ldo;老弟，你在想什麼？&rdo;北谷問。

&ldo;我在想。如果是我，我是要江山還是美人。&rdo;北七風道。

&ldo;正也是一刀，反也是一刀。有些人剁了別人，有些人把自己剁成了泥。&rdo;北□□。

殿內：

&ldo;你給我吃了什麼。&rdo;南燭問。

&ldo;一粒藥。&rdo;他道，燭光搖曳中，清清冷冷的模樣，說起話來也甚是讓人心冷，&ldo;怕你睡去。--看不到待會的好戲。&rdo;

南燭是累，卻睡不著。連南燭都聞得出，這滿地的蠟燭樹里靜靜釋放著不知何種提神香藥。想睡，卻睡不著。南燭寧可這是一場夢，等夢醒了，她仍在家細數涼蓆上的落花；隔著一道夏窗，二哥在檐下乘涼。

&ldo;咳咳。&rdo;成皇突然咳了兩下。

南燭聞聲不自覺地抬頭。成皇看上去不太舒服，額間有些微微的汗。

成皇卻不看她的臉。他的視線落在南燭脖間的吊墜上。目光在那停留了一會。南燭看見他的喉頭動了動。

是看錯了嗎？為何剛才他的眼中有一絲不忍。

成皇從她身邊走過，不遠處有一個木盒。成皇從袖子裡拿出一把劍撬開了木盒。

南燭里躺著兩個瓷瓶。

看到這兩個瓷瓶，南燭的腦袋&ldo;嗡&rdo;地響了一下。這兩個瓷瓶看上去為何那麼眼熟？像極了娘親跟大哥的骨灰缸。還不等南燭看清那個瓶子。就看見成皇將一個瓶子取了出來。寬大的袖子恰好擋住了大半個瓷瓶。

南燭的心隨著上升的瓶子提到了嗓子眼。

&ldo;有個詞，叫做挫骨揚灰。&rdo;成皇輕輕巧巧地道。

他拿起一個瓷瓶，鬆開手。素白的瓷瓶從他手中脫落。&ldo;砰！&rdo;骨灰缸落下，在地上盛開一朵灰色的煙花，瓷缸碎成無數片。

&ldo;不！&rdo;南燭喊出了聲。

卻看見站在光燭中的成皇，又拿起了一個。

殿外：

&ldo;每個人都有底線。&rdo;北□□。

&ldo;最熟悉南燭底線的，自然是成皇。&rdo;北七風道。

南燭的底線，就是她的家人。

殿內：

&ldo;放下！&rdo;南燭衝到成皇身前。她撿起了地上的怪劍。燭光點點中，一身青衣與明黃對峙。

&ldo;放下……那是大哥。&rdo;南燭哽咽。那是大哥，那是她的家。

成皇笑：&ldo;不放又怎樣？難道你還能殺了我？你不是日日盼著與我雙宿雙飛嗎？比如這些信。&rdo;

成皇從袖子裡掏出幾張宣紙，手一揚，南燭的信像是蝴蝶的斷翅隨意飄灑在燭火上。碰著燭火的，瞬間燃燒得一乾二淨。

&ldo;二哥，我夢見紫苑花地的花開了。可為什麼，我會哭醒？&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