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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也不是,其實挺坦然了,就是偶爾想想,還留點兒餘韻。&rdo;
&ldo;你個接受不了新鮮事物!&rdo;
8月14日晴高溫
&ldo;我說,你怎麼從來不主動給我打電話。&rdo;
&ldo;啊?&rdo;
&ldo;啊什麼,你到底怎麼想?&rdo;
&ldo;暈,祖宗你放暑假我正好旺季,咱敢不敢體諒下工薪階層?&rdo;
&ldo;滾蛋,你要是工薪中80人得算貧下中農。&rdo;
&ldo;行行行,以後我給你打成了吧。&rdo;
&ldo;哼哼。&rdo;
那之後李闖等了三天,手機沒任何動靜。
李闖像較勁一樣數著日子,終於在第五天扛不住給對方發了條簡訊:幹嘛呢?
那廂過了一個半小時才回覆:開會。
李闖望著兩個字加一個標點,忽然覺得無話可說。
那之後李闖再沒給韓慕坤打電話,只隔三差五發些無關痛癢簡訊,韓慕坤有時候回,有時候不回,但內容更加無關痛癢。
八月下旬最熱一個星期,瀋陽進入了高溫橙色預警。
李闖窩在家裡,卻不知怎麼中暑了,一連好幾天都病懨懨趴在床上吹風扇,喝藿香正氣液,卻依舊四肢無力,頭暈眼花。
趙女士忙前忙後體貼照顧著,後來實在是心疼,好說歹說給兒子弄到了醫院,幾瓶藥水進入靜脈,李闖才總算緩回口氣兒。
期間他一直握著手機,連迷迷糊糊掛藥時候都放在枕頭邊,生怕漏掉一個電話或者一條簡訊。但和往常一樣,電話比鬧鐘都要安靜。
從醫院往家走時候,天特別藍,仿佛那灰塵都被太陽灼燒掉了,露出最清澈本質。李闖坐在計程車里,透過玻璃去看,眼睛被刺得幾乎睜不開。
但他依舊看著。
因為那湛藍會讓他想起深圳,想起那段跌宕起伏卻又舒心溫暖日子,想起用酒瓶砸凌飛腦袋,想起用軍刀捅韓慕坤車胎。還有,送韓慕坤走那天,也是這般晴朗。
李闖想自己當初信誓旦旦說&ldo;我給你時間&rdo;時候,該定個期限,這樣起碼他能知道盡頭在哪兒,知道結果如何。而不是現在,明明知道有些東西漸行漸遠,卻無能為力,連自己該怎麼做都不知道了。
媽,他還沒跟老王八蛋說過那仨字兒呢,是不是,再沒機會了?
隱約,李闖好像在天空中看到了一雙手,那手正調皮地拎著個掛滿線薄木板,玩耍得快樂,線細密而綿長地延伸下來,直到與自己四肢百骸完美接軌。
就這麼晃晃蕩盪到了八月尾。
大四提前開學,李闖沒回宿舍,而是直接去輔導員那裡取了實習手冊便回家了。
其實所謂實習,不過是個形式,什麼都不做最後找單位蓋個公章大有人在。李闖最初是想效仿,盤算著去深圳呆倆月最後讓老王八蛋蓋個單位章搞定。
可現在,他有些茫然。
晚上十二點時候,李闖被手機鬧鈴弄醒。起初他還以為是誰打半夜騷擾電話,可細細聽來,才覺出那舒緩柔美音樂是默認鬧鐘。
李闖莫名其妙地把手機拿過來,上面赫然跳動著備忘錄提示一張動態生日蛋糕圖片。
‐‐八月三十一日,零點零一分,老王八蛋又老一歲了。
那是他跟趙清譽換回身體當天晚上給老王八蛋打完電話之後定鬧錶,原本他定在趙清譽那蘋果是手機里,現下換回來了,他自然趕緊調整。
他怕忘。
現在看來,他英明無比。
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