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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行。」周淮嶼評價道。
夏成宥鬆了一口氣,打開自己的盒子幾口就吃完了,把紙盒扔到垃圾桶里。轉頭看到周淮嶼盒子裡還有幾塊沒有吃卻想扔了。
「等等,」夏成宥接過紙盒,「別浪費了。」
他就著周淮嶼用過的牙籤把剩下的幾塊吃了,吃完才覺得有點不對勁兒,趕緊把紙盒扔進垃圾桶。有些尷尬,無措地抬眸看周淮嶼:「對不起。」
「什麼對不起?」周淮嶼問。
夏成宥窘迫極了,他以前習慣了把周淮嶼的食物吃掉。
小學的時候,周淮嶼的胃口不好,不吃學校的午飯,所以阿姨就每天不重樣地做色香味俱全的便當讓周淮嶼帶到學校吃。
他小時候胃口又很好,別人都叫他小吃貨。吃了學校的午飯,看到周淮嶼漂亮的便當也會饞。所以每次周淮嶼不吃的,他就很樂意幫周淮嶼吃掉。
他幫周淮嶼吃飯,周淮嶼幫他講作業。兩人互幫互助,一直到高中都是如此。
哪怕時隔八年,他看到周淮嶼不吃的,還是會下意識地吃掉。
他知道這樣做很不對,很沒有分寸感。他們的關係不如從前了,只是熟悉的陌生人,猜測周淮嶼一定很介意,所以他趕緊道歉。
「我不該把你的食物吃掉。」夏成宥低聲說。
周淮嶼有些無可奈何地看著他:「哪有什麼該不該,你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用得著說對不起麼,我們之間不必這麼見外吧。」
周圍人來人往,嘈雜喧鬧。天色也逐漸暗了下來,上空綴著幾顆星星。微風裹挾著夏日傍晚的熱意吹拂著兩人。
夏成宥回味著這句「我們之間不必這麼見外吧」。
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周淮嶼原諒了他當初改志願離開南城的事?
是了,要不然周淮嶼也不會約他出來吃飯,這不是就破冰之後重歸於好的意思嘛。
這麼一想夏成宥心情好了不少,正要開口說「你說的對。」
結果剛張開嘴還沒說,周淮嶼就又說了一句:「還是說你並沒有把我當朋友?」
「啊,不是。」夏成宥愣怔地看著他,發現周淮嶼眼神暗了下來,深邃又複雜,夾雜著一些隱晦的怒意。
周淮嶼聲音冷了幾分:「從六歲到十八歲,從小一起長大。我以為我們是最好的朋友。當初約好一起考南城本地的學校,你去美院,我去理工。可你卻瞞著我改了志願去了江城。至今我都想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改志願。南城的美院比江城差在哪兒?還是說是我的問題?」
夏成宥的心沉到了谷底。
周淮嶼眸光含著一絲自嘲:「是我單方面地在意我們這段友誼,而你卻覺得可有可無。所以你想走就走,不顧我的感受。是不是就是因為你並沒有真正把我當朋友?」
「不是……」夏成宥覺得難受極了。他就是太在乎這段友誼了,比周淮嶼還在乎,所以才改了志願。害怕再繼續和周淮嶼待在一起,他的齷齪心思就瞞不住了,那這段友誼就毀了。
他希望他和周淮嶼的關係永遠停留在年少時那樣——乾淨、純粹、真摯、純潔。
而不是夾雜著不該有的齷齪心思,毀了他們這麼多年的純潔友誼。
周淮嶼是個有精神潔癖的人,一旦知道真相,一定會討厭他的吧。
他寧願周淮嶼一直不原諒他,也不寧願周淮嶼討厭他。
「那是什麼?」周淮嶼目光定定看著他,非要他說出個所以然來。
夏成宥:「我只是……我只是喜歡江城。想來江城生活。」
周淮嶼眉頭緊蹙,似乎不太相信這個理由。又說:「那你完全可以跟我說啊,我不僅不會阻止你,還會跟你一起來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