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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背叛”张老安人的安排,也不单单只因良善二字。只是这其中利害干系,就没有必要对柳芽说了。明悟到这点,沈瑞的心里越发沉甸甸的。从一老一少“服侍”他开始,三人的命运就休戚相关,或许是他想多了,虚惊一场,或许真的生死相连。
等到掌灯入更,王妈妈又来放下幔帐,嘱咐柳芽一回方回了厢房。
沈瑞将柳芽叫进帐子,两人才头碰头地小声说起下午之事。
“下午老安人院子里来了六家娘子,跟来的养娘、婢子二十来人,去厕房的有七人,三个养娘,四个婢子。多是老安人院子里的姐姐带着,可到底是进茅厕,不好陪着进去,都在廊下遥等着。小婢按照二哥交代的,养娘就等她进了厕房,在外头喊一句。婢女姐姐就当认错人,趁着对方没进去说。”说到这里,柳芽不解道:“为甚要挨个说,要是碰上一家两个入厕的,说起此事,岂不是就揭破?”
沈瑞道:“要是只对一两人做戏,万一碰上老实不生事的,将此事当成yīn私埋在心里,岂不冤枉。正是要揭破才好,越是蹊跷越是引人关注。”
主仆两人也算是“共患难”,柳芽的胆子也比昨晚略大几分,忍不住问道:“二哥就不怕有同老安人交情好的娘子,将这话转告老安人?”
沈瑞道:“越是与老安人有交情的,越容易多想。若是晓得老安人能狠心对嫡孙下手,谁还敢无忌惮地与她交好?如此yīn私之事,背后讲讲还罢,终是不能拿到台面上说。”
柳芽似懂非懂,可心里到底踏实几分,却是困的狠了,说着说着眼睛已经睁不开。沈瑞想起一事,道:“那个兰草是不是欺负过你?”
因老安人上了年岁忌讳,老安人院子里当差的养娘下人,只戴了三rì热孝就换成了素服。沈瑞让柳芽选个婢子的名字来说,柳芽选了兰草。
事情若是泄露,柳芽掩面还能遮掩一二,那个兰草怕是难逃责罚。
柳芽耷拉下脑袋,小声道:“小婢在那边当差时,她老使小婢干她的活,还抢婢子饭食,常用簪子戳小婢哩。”
沈瑞“哈哈”一笑,主仆两人各自安置。
不一时,柳芽沉沉睡去。沈瑞为了应对明rì,便只有强忍着,睁着眼生熬。
第八章 灵前孝子 (一)
次rì,孙氏“头七”,四房大祭之rì。从早上开始,沈举人宅便开门迎客。
灵棚里,几十个僧人,披着袈裟,举着是金铙铜钹,诵经不断;几十个道士,穿着羽衣,拿着是苇管竹笙,吟声不绝。
灵堂内外一片素白,沈举人穿着丧服,面带哀sè地招待族亲与朋故。看着灵前披麻戴孝行孝子礼的俊秀少年,听着沈大老爷说他已经过了院试,又是“小三元”,若不是母丧,明年就能下场应举,前来吊祭的客人除了对沈大老爷说着“节哀顺变”之外,少不得还要赞上两句“雏凤清于老凤声”。
沈举人嘴上谦逊,可不时抚摸着胡须,少不得带了欣慰之sè。
如此场景,外人看了没什么,却刺了不少与四房相熟的族人的眼。不少人面露诧异,望向坐在首位的宗房大老爷。
宗房大老爷恍若未见,低着头饮茶。他是宗子,现下族长老太爷年迈,虽依旧挂着族长之名,可族中庶务多有宗房大老爷打理。他既不说话,其他房头的老爷,就算有心里嘀咕的,也不好说什么。
坐在族亲中末位的正是外九房的状元公沈理,看着沈举人如此作态,立时憋了一肚子火。
他坐在末位,只是因辈分的缘故,族人无人敢看轻这位状元爷。他尽管居丧守制,并不在官场,可还不到而立之年,除了有族伯为京官外,还有大学士府为岳家,不愁无人提挈。等到孝满起复,状元出身,端的似锦绣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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