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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育主任知道他們是想用沉默消極抵抗,敲了敲桌子:「我警告你們啊,不要負隅頑抗,校方總會查出來的,現在這個帖子對學校的影響很不好,希望你們都對自己的前途負責!」
「主任,」邰枚舉起手,「我有一個問題,我們和一班所有科目都是一個老師教的,你們為什麼不去問一班,而是直接來問我們班啊?」
德育主任左手狠狠一拍講台:「不許轉移話題!」
邰枚撇撇嘴,把手放下,往椅子上一靠,翹著二郎腿開始研究自己的手指甲,明擺著對德育主任的做法不滿意。
「你們都不說是吧?」德育主任一張胖臉漲得通紅,他點點頭,「都要包庇?都做共犯?」
旁邊一直冷著臉的於主任忽然開口:「既然二班這麼團結,那就所有人一起停課吧。擾亂學校教學秩序,違反校規校紀,停課到查出來是誰發布的謠言為止。小趙,你直接給他們家長打電話,通知他們來學校把孩子接走。」
聽了這話,有人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幾個膽小的女生瞬間臉色嚇得煞白。
「怎麼了?」於主任的聲音不大,但從里而外透著一股沒有人情味兒的冷意,「不是要團結不要前途嗎?那就一起回家團結吧。我再給你們五分鐘,自己想明白要不要把前途賠進去。」
教室里靜得可怕,沒人抬頭,也沒有人敢說話,只能隔著門聽見別的班級的早讀聲。
馮周額上滲出一層冷汗,心跳得很快,像在敲著奪命的鼓點。他把顫抖的雙手放在膝蓋上,微微有些痙攣。
他也只是個偶爾想反抗一下強權的普通人,暫時沒有溺死在洪流之中的覺悟。
五分鐘對於他們是煎熬的,可確實只在一瞬之間過去。於主任抬手看了眼表,毫不留情道:「五分鐘到,還是沒人說是嗎?那課都不用上了,全跟我去教導處等家長來接你們。」
沒有人動,也沒有人說話。大家好像約好了一樣,心照不宣地選擇屏蔽這一切。
他們沒辦法犧牲自己站出來把沒做過的事攬在頭上,但也深知不能讓那個為他們共同利益抱薪開道的人凍死在風雪裡。
於主任看著二班學生軟抵抗的態度愈發生氣,直接伸手抓住第一排一個女生的胳膊,隔著桌子就把她往外拉。她的指甲本來就尖,一使勁直接摳到了女生的肉里。女生的膝蓋和肚子直接撞在桌子上,痛得她彎下腰。德育主任看不下去,想上前圓場,但哪想到於主任鐵了心要治這幫學生,毫不留情地狠狠掰扯著女生的胳膊:「不是挺犟嗎?不是不說嗎?那就都滾。」
撞擊聲和女生痛楚的低吟聲不斷刺激著馮周的耳膜,他覺得自己就像被懲罰著去推動巨石的西西弗斯,用盡力氣把眼前的障礙掃清後發現原來世界還是一樣的爛,沒有因為自己的付出存在絲毫的改變。
真是有夠諷刺的。
馮周攥緊了拳頭,甚至可以感受到自己上下牙床互相打架的「咯吱」聲。他鼓起勇氣「騰」地站了起來,惹得全班人紛紛轉頭看向他。
馮周站是站起來了,可他長了下嘴,卻覺得喉嚨里乾澀無比,聲音小得很,像說給自己聽的一樣。就在他干著急卻沒有任何辦法時,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在身前響起:「老師,放過那個同學吧,是我乾的。」
虞少淳翹著兩條凳子腿,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坐在椅子上,慢悠悠舉起一隻手,用食指指著天,一股中二爆表的氣質。教導主任手裡還掐著那個姑娘,藏在無框眼鏡下的目光掃過虞少淳,落在了他身後的馮周身上:「你怎麼回事?」
「我也參與這件事了,我」
馮周剛說了一句話,就被虞少淳打斷了:「這事跟他沒關係。」
黎國豪也站了起來:「主任,我也有參與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