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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開始朦朧,眼淚在眼眶打轉,他再也不逞強了,再也沒辦法作惡,他脆弱的像是一個只想找媽媽的可憐孩子。
他支支吾吾,身體在被單下不停的扭曲挪動,我鼓起勇氣,伸手掀開他的被單一角,半裸露的身軀,一塵不染。他失去了雙手,被切割的手腕處,同樣纏著紗布,傷口處理的專業,沒有感染跡象。
而我這才發現,他已經沒辦法開口說話了。
陳景天的舌頭,也被割掉了。
警官走到床尾,掀起了被單,警官滿眼不適的後退兩步,輕咳兩下,眨著眼,「雙腳也被切掉了,拍照。」
我的手微微顫動,匿名者真的做到了,他讓陳景天生不如死。
陳景天的舌頭應是剛被切掉沒多久,因為半個小時前,匿名者還給我發過語音信息。
最為詫異的是,陳景天的嘴巴竟然沒有大面積的流血,更沒有表現出過度的疼痛,應是匿名者給他打過針,做了專業的處理。
可是,能有這等手法和知識儲備的人,真的僅僅只是一個肉鋪老闆嗎?
沒一會兒,警察在冰櫃裡翻到了新的東西,「長官!他的腳在這裡……」
陳景天被切下的雙腳,被冰凍在了冰櫃裡,依舊是處理的乾淨利落,沒有多餘的血跡。
我試著猜想,若不是今日發現了匿名者的老巢,可能,他會將這雙腳,郵寄到我面前。
很快,救護人員抵達現場,陳景天被帶走時,他已經幾近崩潰的狀態,那種無聲的吶喊,全身使不上力氣,好像在表達著,不要救我,就這樣讓我去死。
是啊,如果我是他,我也不想活,與其這樣活著,還不如死了。
匿名者終究是沒抓到,菜市場因為年頭久遠,監控攝像頭常年開機未維護,何時壞掉的,都無人知曉。
監控沒拍下匿名者的臉,只能靠著附近街道的監控,和菜場的攤販老闆,去形容匿名者的長相。
他們都說,那是一張,一看便是老好人的面相。
「老好人」三個字,讓我不禁想起已逝的養父,養父在醫院是極有聲望的人,醫院裡的老老小小,都說他是難得一遇的大好人。
警方對我的手機實施了監控,我在警方的跟隨與監視下,前去了醫院。
不過短短几個小時,菜市場肉鋪一事,傳遍了大街小巷,以至於傳到了白曉曉的耳朵里。
散播出去的謠言,傳到最後完全變了味道,不知怎地,就變成了:屠夫在菜市場分屍解肢,賣肉給老百姓吃。
一時間人心惶惶,本以為菜市場會被迫關閉,沒想到卻成了大家獵奇的打卡地。
陳景天被推進手術室兩個小時以後,白曉曉來了醫院,白曉曉一副神態自若的模樣,沒有絲毫意外。
「聽說,景天哥哥的雙腳也沒了?舌頭也沒了?」她笑笑,「他怎麼還不死呀?」
我無心同她交談,倚靠在走廊牆邊,等待手術結束。
白曉曉自然的站到我身旁,說道,「洛天的網紅夢,也快結束了,現在網絡上,熱搜第一是陳景天,第二就是他洛天。」白曉曉掩嘴偷笑,「有趣,真刺激。」
我轉頭看著她一臉享受的模樣,厭惡道,「洛天被主辦方耍弄,是你和daniel做的吧?」
白曉曉聳聳肩,「誰做的很重要嗎?我得讓洛天明白,他不適合拋頭露面,他就應該回到鄉下的小房子裡去,像狗一樣,被我圈養一輩子。」
我無法理解,「你是變態嗎?」
白曉曉冷然一笑,她看向緊閉的手術室房門,幽幽道,「變態?把陳景天弄成那樣的人,才是變態吧!」
白曉曉低頭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說道,「蔣琴應該很快就會到,我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