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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身，抬起的腳變得有些沉重，柯七律緊緊攥著他的褲腳不放，整副身體都拖在了地面。

白桑停下腳步，就那麼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嗤之以鼻。她揪住他的西褲，一點點從地面爬起來，鼓起畢生的勇氣在他面前挺直脊背，然後揚手一耳光打在白桑的左臉上。

脆響令男人懵了一瞬，嘴角開始發麻，他的眼裡迅速竄起憤怒的火苗。

&ldo;想死，嗯?&rdo;

柯七律當然不想，只是她從剛才的情況里發現，哀求對他根本毫無作用，既然如此，她就偏要出其不意，最壞的結果無非也就是這樣了，還能壞到哪裡去?

&ldo;如果你想看我們抱頭痛哭的可悲場面，那很抱歉要讓白先生失望了。我身為他秦城的女人，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像你這種敗類，做他的影子都不夠，就該被亂槍打死。你以多欺少算什麼本事，有種的就像個男人，哦，不對，我忘記了白先生原本就不是男人，只是畜生罷了!&rdo;

柯七律話音落下的那瞬，喉嚨倏地一緊，被青筋暴起的大手狠狠掐住。

白桑的力道格外大，直接將她推到了牆壁，重重撞上去，脊背一片痛麻。

&ldo;這樣就惱羞成怒了?那我接下來還要說更難聽的話，白先生準備好洗耳恭聽了嗎?&rdo;

白桑以為她瘋了。

可是在盛怒過後，他忽然發覺她太聰明了。不僅成功將他的怒意從秦城身上轉移到她自己身上，竟還以他的方式狠狠反擊了他，而他不知不覺就上了她的套。

白桑從沒感受過，有一個人可以為自己這般豁出命。那些手下不會，因為他們只會為錢拼命，而不是他白桑，這世界永遠不會有個人像眼前的女人一樣，窮盡所有手段也要護他周全。

他享受不到這種待遇，而秦城可以。

這個忽然冒出的想法讓白桑煩躁異常，平生頭一次，他心底莫名其妙滋生出一種叫做妒忌的情緒，甚至在這一刻，他覺得那個傷痕累累被銬住雙手的男人如果是他，也挺好，至少他也能體會到被愛的滋味是什麼樣。他沒愛過誰，或許有人愛過他，但他從不曾打開心扉，這世間的種種都是虛假的，接近他的人都帶著各種各樣的目的，他誰也不肯相信。

&ldo;你還想說什麼?&rdo;他鬆開桎梏著柯七律的手掌，目光複雜，&ldo;儘管說，我一次聽個夠。&rdo;

柯七律愣住。

她甚至已經做好，他對自己動手的準備，沒想到他什麼也沒做。

&ldo;既然不想說了，那好，換我。&rdo;白桑冷冷勾了下唇，心頭燃起的妒忌轉眼就化作報復的匕首，無形中捅在柯七律身上，&ldo;從現在開始，你每說一句愛他，每做一件關心他的事，我就在他身上捅一刀，直到他斷氣為止。&rdo;

&ldo;你……&rdo;柯七律簡直匪夷所思，&ldo;你瘋了。&rdo;

&ldo;如果你覺得是，那就是吧。&rdo;白桑攤開手，毫不在意，&ldo;反正我也從沒過過正常的生活，和瘋沒兩樣。&rdo;

&ldo;那你覺得這樣有意義嗎?你又能得到什麼?&rdo;

他淺淺眯眸，想了想，最後在某個瞬間失笑：&ldo;我從沒說過，我要得到什麼。&rdo;他側目，譏誚的目光如針芒扎在秦城臉上，&ldo;我只在乎，能夠讓你們付出怎樣的代價。&rdo;

&ldo;可錯的人究竟是誰?&rdo;柯七律嘶聲控訴，&ldo;是我，還是秦城?又或是你自己自作孽不可活?&rdo;

她剛說完，眼前忽然寒光一閃，白桑手中的刀便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