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頁(第1/2 页)
&ldo;就是因為太愛了,所以見不得他受一點兒傷害。&rdo;柯七律沖他無奈地扯了扯嘴角,&ldo;還有事嗎?我有些累,想繼續睡會兒。&rdo;
白桑輕輕偏了下腦袋:&ldo;不吃不喝,現在連路都懶得走了,你這樣下去,撐不過兩天。&rdo;
她無所謂地攤攤手:&ldo;我不在乎,撐得過又能怎樣,你會放了我們嗎?&rdo;
&ldo;不會。&rdo;
&ldo;所以還是不必了,我沒胃口,也沒那個心思。&rdo;
話畢,柯七律就當著他的面躺了下去,腦袋枕在那條被銬著的手臂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白桑沒走。
他定定地站在原地,隔著一段距離望著她柔和的側臉,僅僅三四天的時間,她整個人就消瘦得厲害,原本一頭光亮的黑髮變得毛毛躁躁,臉色是不健康的蒼白,如果再靠近些,或許他還能看到她眼角乾涸的淚痕。
不知這麼看了多久,白桑忽然不屑地哼笑了聲,轉身離去。
就在房內光線銳減的時刻,柯七律驀然睜開雙眼,那裡面醞釀著壓抑的恨,緩緩在眼底流淌。
她永不會忘記,這男人在秦城身上扎的那一刀,乾脆利落的一刀,總有一天,她會替秦城討回來。
…………
陸路偷渡的風險大,時間也太長太熬人,這隻表面看去破舊的漁船,悄無聲息地開出了南海,朝著馬六甲海峽駛去。
白桑走上甲板,迎著海風眺望被餘暉燒得通紅的海平線。
這不是他第一次走水路偷渡。
記得當年帶著白林亡命天涯,他們想過去很多地方,最終選擇緬甸是因為收養他們的老頭據說有親人在那裡,可惜直到現在,他也沒找到那個所謂的親人,興許早就死了。那時水路還管得不嚴,他和白林趁夜藏進了一艘開往緬甸的貨船底倉,沒料到貨物居然是一籠一籠的野生動物,他們就和動物的糞便共度了十晚。沒吃的就吃動物飼料,沒喝的就和動物搶水,白桑回想起那十個暗無天日的夜晚,竟也不覺得苦。
他低頭瞧了眼裸露的右手臂,即便做過修復,但那塊兒醜陋的傷疤這輩子都不會消失了。當年在船上,一頭金錢豹的爪子從他手臂上硬生生扯下了一塊兒肉,白林還小,嚇得哇哇大哭,還被他厲聲呵斥不准哭,怕驚擾了船上的人。
白桑有些好笑地想,果然人被逼急了,就會變成完全陌生的另一個人。
他也怕,那些野生動物有的站立起來,比他還要高出兩個頭,船上的人也都配著槍械武器,一旦被發現,他們必死無疑。可他是兄長,他不能退縮,他發誓要他們活下去,並且活成萬人仰視的模樣。
如今,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卻換不回白林的一條命。
白桑不自覺攥緊垂在身側的手,握成拳的手背青筋跳動,火一般的夕陽將他暗沉的臉孔照得流光溢彩,但照不進他堅硬如盔甲的心。
白桑,白桑,人人都敬一聲的白三哥,有時候好像也沒多麼了不得,還不是得向命低頭。
可偏偏,他不是個信命的人。
&ldo;三哥,該吃飯了。&rdo;周奕走上甲板,將兩枚已經被破壞的追蹤裝置給了白桑,&ldo;已經確定毀壞了,秦城好像也沒有和洛疆那邊聯絡,應該就是一個人來的,誰都沒告訴。&rdo;
白桑揚手將東西丟進大海:&ldo;我早猜到了。&rdo;
周奕不解:&ldo;可是三哥,我總覺得秦城沒這麼大膽量,就算他是洛疆軍區最好的兵,那也不至於敢單槍匹馬來會咱們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