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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坐吧。&rdo;徐悠把手裡的煙盒遞過去，見他搖頭不要，又收回了口袋裡，&ldo;帶來了?&rdo;

莊少東沉著臉遞過一個信封。

徐悠也不理會他的臉色，接過信封把裡面的東西一股腦倒在了膝上。是一疊彩色照片，最上面的一張正是莊仕傑抱著嬰兒的照片。

還是他記憶中那個神情溫潤的男人，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都和以往分毫不差，仿佛時間在他身上停滯了一般，一年兩年、五年十年都還是那個樣子。

徐悠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他一直以為自己在看到這些照片的時候會心情激盪，而事實卻並非如此。他的內心深處湧起的只是一片溫柔的情懷，平靜而安詳。那些曾經有過的輾轉反側、徹夜難眠，那些始終叫囂在靈魂里的痛苦和掙扎，在這個深秋的午後，在咫尺天涯脈脈無聲的對視里，無聲無息地化作了一汪靜水，倒映著再明媚不過的秋高雲淡、海闊天空。

徐悠如釋重負。

&ldo;他過的挺好。&rdo;徐悠的手指輕輕拂過照片上的男人，嘴角彎起一個淺淺的弧度來，&ldo;看他的表情就看得出來。&rdo;

莊少東哼了一聲，不怎麼高興的樣子。

徐悠把照片疊在一起又放回了那個信封里還給了莊少東。

莊少東微微流露出意外的神色，&ldo;你不留幾張?&rdo;

徐悠笑著搖搖頭。

莊少東覺得自己越發看不透他了。這人千叮嚀萬囑咐地讓他把照片偷偷帶出來，就只為了看這麼兩眼?莊少東豈不是白白地編了許多藉口，預備著若是有人問起的話，他好解釋照片為什麼會少了幾張……

&ldo;為什麼不要?&rdo;

&ldo;要來做什麼?&rdo;徐悠眯著眼睛靜靜望著遠處的海天一色，只覺得全身上下有種脫了枷似的輕鬆，&ldo;懷念嗎?還是繼續……畫地為牢?&rdo;

莊少東愣了一下，半信半疑地看著徐悠，只覺得他這話說的十分……蹊蹺。然而徐悠的神色十分平靜，斜著眼看過來的時候，眉梢眼角甚至還帶著幾分輕快的味道，令莊少東無比詫異地發現他似乎有哪裡看起來……不太一樣了。

&ldo;你去找我母親的事，我雖然覺得你有些多事，但是……&rdo;徐悠側過頭衝著他微微一笑，&ldo;但我還是很感激你。謝謝了。&rdo;

莊少東忽然覺得耳邊有點兒發熱，&ldo;你這麼客氣做什麼。&rdo;

&ldo;要謝的。&rdo;徐悠微微有些感慨地嘆了口氣，&ldo;畢竟這麼多年了……&rdo;

莊少東心裡忽然間就生出了幾分不妙的預感。他能猜到徐悠今天約他出來見面的用意，但是在一切發生之前，他心裡還是存著幾分僥倖的心思。

莊少東收起照片，不太自然地笑了笑，&ldo;你們母子能夠諒解就是最好的了……&rdo;

徐悠打斷了他心不在焉的話，&ldo;莊少東，以後如果有什麼事我能夠幫上忙，請你不要跟我客氣。&rdo;

莊少東的臉色微微變了，&ldo;徐悠……&rdo;

&ldo;不管怎麼說，到我家裡去挑撥離間這種事不是你做的。&rdo;徐悠淡淡說道：&ldo;至於你當年把我們的事捅到你爺爺那裡……也只是你們叔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