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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棠舟握緊他的手:「有我陪著你呢。」
殷問崢輕輕的頷首:「先些日子我雖在勤國,但大大小小的諸多事務仍是過了我的手的,有件事也一直猶豫要不要同你說,想來想去,還是同你說了吧。」
「什麼?」
「老四……我想來想去,還是將他送去了西土做個藩王。」殷問崢道,「碰巧了,明日啟程,你若是想見他……」
「就不去了。」江棠舟幾乎是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殷問崢的這個想法。
和江迎舟不同,江迎舟被江棠舟和殷問崢妥當的安排了去處——甭管他樂意不樂意吧,也算是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了。恆國這邊,三皇子之前在宗人府里被關著,得知母家失勢的消息便一頭撞死了,至於五皇子,江棠舟聽說,其在兩國開戰時頭鐵的想衝出去爭功名,也被人亂刀砍傷致死,這麼一想,他們凌家的人,似乎沒有一個是有好下場的。
江棠舟也想過,或許殷問崢不會留凌應翀一條性命。
所以聽到殷問崢這樣的話,江棠舟是有些吃驚的。
不過轉念仔細一想,倒也想得通。
結合他今日跟自己說的這話,估摸著留下凌應翀一命,有一多半都是看在他的面子上。
倒不是江棠舟自戀,而是事實便是如此。
所以江棠舟自然不會蹬鼻子上臉,更何況他和凌應翀之間本來也沒有更多需要廢話的了……凌應翀利用他一次,他也報復回去一次,算是扯平了,彼此之間最好不要再有任何的聯繫,此生都不要再相見。
傍晚時,兩人再多的捨不得,也還是得啟程回去了。
兩人只騎了一匹馬,因為殷問崢的胳膊有傷,所以由江棠舟來駕馬,某人坐在他的身後,兩隻結實的胳膊緊緊地摟著他的腰,腦袋都埋進了他的頸窩裡,時不時的深吸一口氣,任由風聲自耳側拂過,歲月平和安寧。
如果可以,多希望這條路長一些、再長一些,永遠都沒有盡頭。
但可惜這是不可能的。
朱紅色的城牆逐漸映入眼帘,天際的彩霞染頭半邊天空,幾乎與滿目的金碧輝煌融為一體。
「吁——」
江棠舟拉住了馬繩。
殷問崢抱緊他,望著前方:「阿棠,你準備好了嗎?」
他們都知道,邁進這道門,又是一場新的戰爭,這戰火不見刀光劍影,卻只會比刀光劍影更加詭譎漫長、一劍封喉。
這皇宮中,埋下了太多的屍骨,看過了太多的故事,講述了太多的更朝換代、日月變幻,卻仍然屹立此處,不過因為「權利」二字是人類亘古不變的追求。
只是,他們如今都找到了比「權利」更為重要的東西。
彼此對於彼此來說,是做任何選擇時的優先選擇。
「當然。」江棠舟想通了,聲音便顯得輕鬆了許多,他甚至笑了笑,回過頭,在殷問崢的鼻尖映上一個輕吻,「陛下,臣願為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恆瀾三年,聽雨誕下一女,取名為江南葶,被殷問崢、江棠舟收為義女,賜封號雲寧公主,受盡萬千寵愛。
同年,恆國舉行封后大典,有了史載打破歷史的「帝後」一稱,在萬眾矚目之下,江棠舟著一身素淡的青袍,邁上九千九百九十九個台階,與殷問崢並肩而立,終於站在了他們曾經都想站的位置。
恆瀾六年,恆國勤國合二為一,死人漠再也不是曾經雙方都不敢邁入的埋屍骨忠魂的墳墓,成為了兩邊溝通的橋樑,甚至有人搬進了死人漠中,曾經滿目瘡痍荒涼的地方變得熱鬧至極。
恆瀾七年,殷問崢不顧眾人勸阻,立外姓嚴司苒為太子,進諫之言如雪花般飛入龍椅之上,最後以殷問崢拉根拔起其中一族勢力為結尾,眾人將置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