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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南疆見大魏初立,不敢動他們,可大魏不缺銀子,想打就可以打。」裴瑤自信,又得意地說了一句:「朕有皇后,所向披靡。」
本該沉凝的氣氛被女帝最後一句話衝散了,丞相也是一笑,附和道:「陛下說得極是,皇后智謀與武功,都是天下第一。」
裴瑤點頭,心裡也在想:重欲也是天下第一。
「丞相將改革的事情再想想,朕可以讓你放手去做,可需有詳細的章程,不能有失。記住,你想做就大膽去做,慢慢磨礪,不必急躁。就算你現在有了章程,朕也沒有時間去做,如今,南疆虎視眈眈,朕不敢忽視。」裴瑤不懂改革,但信丞相的能力。
南疆與皇后之間,還有些帳算不清,輕易放棄不妥。
她既然做了女帝,就要為皇后著想。江山再重,也比不得皇后。
這些話不敢說,她心裡有數,亦不會辜負天下萬民。
她算不得明君,但會盡力將大魏治理好。
「陛下既然說了,臣定會盡力,還有一事。」丞相欲言又止,他的女兒再過一月就要生產了,孩子該如何是好?
裴瑤心領神會,頷首道:「無論是男是女,都會是將來的儲君,不必給裴以安,不如丞相自己教養,朕信骨氣儒雅的舅父給讓朕滿意。」
皇后雖好,卻不適合教養孩子,若再教出和她性子一樣的孩子,椒房殿都給捅破天了。
丞相驚訝,旋即眼眶紅了,忙起身,跪地叩首,「臣謝陛下、謝陛下恩德。」
「朕謝舅父捨得長女。」裴瑤嘆氣,她自私,卻也是不得已,幸好趙家的表姐知書達理。
丞相跪地不起,「為大魏、為百姓,是臣的榮幸。」
殿外大雨傾盆,電閃雷鳴,烏雲凝在空中,黑雲壓境,讓人心口陡然壓抑。
裴瑤扶起丞相,「朕會讓太上皇取名。」但有一事她不想告訴丞相,儲君大定之日,皇后就不會容得『逆徒』活在世上。
政權不能落在裴以安手中,更不能讓太上皇有機可乘。
丞相心滿意足地離開宣室殿。
裴瑤吩咐青竹去乾元殿要一名字,這是她給太上皇最後的榮耀。
春雨來得快,走得也快,天色入黑的時候,地面都已經幹了不少。
裴瑤提著燈,慢悠悠地走在宮道上,身後跟著烏泱泱的宮娥,青竹落後她幾步,輕輕說著宮娥內發生的大事。
在宮廷內還有一位太皇太后,裴瑤不喜,吩咐宮人不許苛待,錦衣玉食伺候著,算作是頤養天年。
青竹說起太皇太后病了,想見兒子。
裴瑤面色清冷,沒有太多的神色變化,手中的宮燈卻搖晃不止,青竹想去接,裴瑤拒絕,道:「告訴她,她若死了,太上皇就會去披麻戴孝,這輩子不會再見面。」
青竹怔忪,不知要不要勸,母子天倫,若是不見,旁人會說陛下不孝順。
走至未央宮的時候,裴瑤腳步一停,又改了主意:「讓太上皇去見一見,就一面。」
青竹立即笑了,「陛下仁慈、陛下英明。」
裴瑤整個人輕鬆下來,腳步輕快地踏進宮,皇后今日未走,還留在這裡。
雨水過後的宮廷在明月的映照下帶著幾分朦朧,恍惚只覺得處於仙境中,皇后坐在燈下,一襲白衫,手間捧著一本書。
裴瑤疾步走近,「在看什麼書呢?」
「陛下回來了。」李樂兮起身,將雜記擱置在側,而裴瑤眼尖地瞧清楚了。
那是寫大齊末帝楚元的雜記。
她沒有提起,而是照常地牽起皇后的手,慢悠悠地坐了下來,「還有一月,那個孩子就要出生了。」
「讓太上皇取名。」李樂兮意興闌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