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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夏坐回去,愣愣地看著叢容,聽她繼續說:「他受傷很重,但是沒死,只是一直昏迷。到前不久剛甦醒。」她盯著之夏灰敗的臉色,嗤笑一聲,道,「我知道他沒有性命之憂以後就走了,一分鐘也不想在那裡多呆。不過他去公安機關這事兒也就泡湯了。其實我當時太激動,沒想明白。絕對不能讓他去說清楚啊,因為那樣,他就把事情都攬到了自己身上。」
「他話里有破綻。我後來仔細回想,想起他說的是『我們』而不是『我』。他說得太簡單了。一個人憋了這麼多年,終於有機會傾訴出來,居然沒有滔滔不絕。我在想,他一定在保護什麼人,他說的,還不是真相。因為他曾經愛過周宛,我的第一判斷就是,他在替周宛隱瞞。雖然我猜不到周宛跟我哥有什麼過節,會做出什麼事情要陸橋遮掩的,但是我決定去找她,看看她的反應。」
這個女孩,論聰明,不比她哥哥差。而論心機之深沉縝密,陳之夏也不得不嘆服。
「周宛現在在北方一個城市的對外經貿部工作,她混的倒不錯,現在已經是副局長了。我見到她的時候都快認不出她來了。她真是……怎麼說呢,老得太快了。如果不知道她的年紀,我一定以為她已經快四十了。」叢容似乎惋惜地搖頭嘆氣。
「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有直覺,我的判斷沒錯,我哥的死她也有份兒。所以她這麼多年良心折磨,成了這個樣子。她還不知道我已經知道了,見到我雖然吃驚,可能也愧疚,就表現得特別高興特別熱情,帶我去她家住。」
「一進她家,就有兩個孩子撲過來。這下輪到我吃驚了,她效率很高啊,一下就生了倆,居然也沒計劃生育。我問她你先生呢,她笑著說我還沒結婚。哄著孩子出去玩以後她才告訴我,兩個孩子都是她收養的。」
叢容走到院子裡,幸好她買了蛋糕當作禮物,就用盤子端了兩塊在手裡,招喚小孩子:「阿姨請你們吃蛋糕。」小女孩一聽見,眼睛骨溜溜一轉,咧著沒有門牙的嘴巴跑過來。可是小男孩卻置若罔聞,繼續在那裡抓泥巴。
周宛走過去,低頭用消毒紙巾給孩子擦了手,把他牽過來,用很大的聲音看著他的眼睛說:「我們去洗手,吃蛋糕,好嗎?」男孩已經看到妹妹在吃了,眼睛一亮,很乖地跟著她去衛生間。
坐在沙發上看著兩個小朋友吃蛋糕吃得一臉奶油,周宛和叢容都是一臉溫柔笑意。叢容問:「多大了?」
「松松六歲,甜甜五歲。」
「松松,是不是……」叢容遲疑地問。
周宛點點頭,用很輕的聲音答:「他聽力有問題。」
叢容由衷感嘆道:「你不容易啊,一個人帶他們。」
「還好,他們帶給我的樂趣太多了,比我的付出多。」周宛還是那個瀟灑俐落的樣子,笑盈盈地說。
「你家裡現在如何了?」叢容問。
周宛沉默半晌道:「我辭職跑了,他們也沒找到我。但是我每個月都把工資的一半寄回去,他們應該很滿意吧。」
叢容看著她,目光閃動。這真是一個心智夠堅決果斷的人。
是她嗎?如果是,她是為了什麼?
晚上孩子睡熟了之後她們坐在陽台上聊天。叢容並沒有提起叢恕,她還在思考要怎樣找到一個突破口,讓周宛說真話。她又喝了幾杯,周宛摸摸她的頭髮:「小容,別喝太多了,來,我送你回臥室。」
她一倒在床上就睡熟了。周宛替她把被子蓋上,又站在那裡低頭看著她,目光漸漸變得沉痛,長長地嘆了口氣,轉身離去。叢容聽見門合上的聲音,睜開眼,嘴角浮現一絲冷笑。
叢容來後的第三天,周宛下班剛走出辦公室,叢容就給她打了個電話:「喂,周宛姐姐。嗯,我逛街逛完了,閒著沒事,就到松松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