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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笑,&ldo;你還記得我?&rdo;
賀薔說記得,全年級第一、每天晨會都看你領隊的,怎麼會不記得?說完她低下眼睛似乎自嘲地笑了聲,對賀柏說,&ldo;柏柏,叫阿姨。&rdo;目光則在在將生和舒窈之間流轉,最後落在將生臉上。
將生有些不好意思,和小朋友打招呼,說你好啊寶貝。
賀柏則有些困惑,說這是兩個阿姨,想了想,她喊將生,&ldo;長頭髮阿姨你好。&rdo;喊舒窈則是短頭髮阿姨。
將生和舒窈站在一起有點生疏,她說我來舒窈家做客,晚飯後下來走走。而賀薔總覺得陳將生看她時眼神總有些閃躲,像做了壞事被抓住似的,又像怕漏了什麼餡兒。越是這樣,她越多瞧陳將生,說小陳你們真好,這麼些年還是好朋友。
再抱著女兒起身,說改天有空來我家坐坐,我就在10號樓201。晚上出來差不多了,我得帶孩子回家睡覺。告別後走遠了,賀柏說媽媽你撒謊了,我們回家是睡不著的,你要看電視劇,我要搭玩具,還要上網課。賀薔說這是善意的謊言,那兩個阿姨看起來有話說,我們不好坐那裡占著位置。
女兒想了想她的話,&ldo;嗯,你也挺懂事。&rdo;
賀薔以前最討厭&ldo;懂事&rdo;這個詞,沒想到十來年後,天天要聽五歲的小祖宗嘮叨這個。她媽媽倒是謝天謝地,說生了賀薔這麼個不省心的,終於積德積到位,換了個天生聰明穩重不用操心的孫女。又說這不是你的基因,是她爸爸基因好。
可惜,基因再好的爸,也擋不住借貸利滾利,只能自己失信,還要離婚保妻女。
白天她是謙和熱情的老闆娘,心裡堆滿的事兒趁著黑夜才能點點滴滴抖出來,賀薔有些走神,不由得停步回頭看身後兩人的身影‐‐似乎靠在一起,隨後立即彈開。不會吧?不是吧?賀薔總覺得那兩人生疏中透著股異樣的合拍。
將生目送賀薔,察覺到舒窈還看著自己,忙收回目光,倉促笑了笑,&ldo;沒想到啊,她和你住一個小區。&rdo;舒窈偏頭,問,&ldo;沒想到的就這事兒?&rdo;
還有,沒想到舒窈的五個女朋友齊聚一堂等著將生:三貓兩狗。貓還好,懶洋洋的或者見到將生就躲。兩隻體型巨大的阿拉斯加倒是叫得一聲賽過一聲,將生提心弔膽了幾天以為要發生點什麼格外刺激,現實的反差讓她愣在原地片刻,舒窈說,它們人來瘋,你陪著玩會兒就適應了。
更沒想到的是,舒窈做魚很好吃,還摸准了將生的口味做了道剁椒魚頭加紅燒鱖魚。還沒想到的是,舒窈說那就做姐妹嘛。我們倆撞號,可以互相為對方打氣。
氛圍這麼坦誠,酒菜如此鮮美,半瓶酒下肚,舒窈就盤問出了將生那位做電商揀貨員的前女友。將生打著嗝憶往昔,說我們為了工作方便在一起租房子,處出了感情。她經驗比我足,一眼看出我深櫃。
那就是有備而來。舒窈說,走吧,出去散散步,我再送你打車回家。這才有了今天最後一次沒想到:終於看到了賀薔的女兒。猜測落了地,賀薔真的已育。
舒窈見將生有些呆呆的悵然,最後說大概我們這種人就兩個結局:有些人最終結婚生孩子去了,雞飛狗跳一輩子,或者孤獨終老。將生,你相不相信緣分其實比銀行存款還殘酷,用掉一些就少一點,攢進來新的很難。
將生覺得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她希望緣分像鈔票那樣,只要人路子走對了肯用心,總能一點點賺。她腦子裡各種小劇場,其實就是對&ldo;緣分&rdo;的不甘心。生活太寡淡了,眼睛一睜就是凌晨四點,運魚、殺魚、打包……除了大年初一到初六可以休息幾天,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