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椿先生又折了一次手帕,擦拭額頭上的汗水。
&ldo;紙板火柴明明距離現場不遠,卻偏偏要上坡下坡大費周章借來燈籠,實在是想不通。唯一說得通的可能,就只有請小孩登場了。那個小孩偷偷溜出家,利用燈籠放火把小屋燒了。平常去玩時,應該也見過主屋裡的那些紙板火柴,但畢竟年紀小,因為害怕而不敢摩擦點燃,也許連紙板火柴要如何點燃都不知道呢!&rdo;
眼前出現幻影。雙手抱著燈籠,在黑暗的斜坡上緩緩上來的小小身影。燈籠光線從下方將臉龐映出微微光暈,想確認那是誰,但還是算了,因為若專一心思的話,就會漏聽了江神的說話。
&ldo;認為這只是空想的人就請當作我沒說過,忘了也無妨,但躲在密室里的小孩可不會因此而消失。只有小孩有辦法拿到手槍,也只有小孩有辦法把手槍帶進聖洞深處。昨天,那把手槍隔了十一年被取出聖洞,還犯下了連續殺人事件。兇手無法從大樹根部的大窟窿潛入,所以必須殺害站在看守櫃檯里的土,肥先生,因為兇手不再是個小孩了。嫌犯的第三個條件,我說過是(可以拿到兇槍的人),之所以能拿到槍枝,是因為知道槍枝的所在。如此重大的秘密,兇手是不會泄漏給他人的,基於此一要件,我們就以另一個角度來敘違第三個條件吧!嫌犯十一年前是住在種倉的小孩,目前已長大成人。符合此一條件的有三人。&rdo;
即使苦於心算如我的人,案情發展至此也不會覺得困擾了。這樣啊?但真是如此嗎?思緒跟著亂了,一想到這一切就要邁向最終的結果時,膝蓋竟不住地發抖。
江神用左手將頭髮往上撩,右手往前指。
&ldo;其中一人是你。&rdo;
丸尾拳張開眼睛向後仰。二十一歲的他,十一年前是個小學四年級的學生,雖符合條件,但在子母澤尊人遭殺害時,他握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明。
&ldo;其中一人是他。&rdo;
完全伸直的手指前方,是安置弘岡繁彌遺體的房間,他在昨天結束了二十歲的人生。
&ldo;另一個人,就是你。&rdo;
所有人的視線,全都集中在後排右側那個人身上。那個人是與弘岡、我以及有栖川同年齡的男子。
他,就是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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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指為兇手,他卻毫無所動,仿佛是別人家的事一般,神情非常自若。是在裝傻嗎?還是太遲鈍了仍不了解目前的情況?額頭上連一滴汗水都沒有。沒有任何反應的表情反而讓人感到一陣毛骨悚然。但是,江神似乎不怎麼介意,只剩下他的聲音在觀景交誼廳里迴蕩。
&ldo;你將手槍占為已有,明明連小孩也知道那是件壞事,你卻還是做了,其中緣由我不清楚。母親死後,父親移居回到故鄉岐阜,或許因此沒有機會取回。長大懂道理之後依然保守這個秘密,是因為沒有勇氣向警方報案?&rdo;
無回應。青田好之仍沉默不語,只見他的頭左右搖晃,就像覺得課程無聊的學生在鬆弛肩膀,完全未露出狼狽模樣,這一點讓我覺得很訝異。
&ldo;又或者興起了想玩一玩手槍的意圖?八、九歲的小孩應該還不會有這樣的念頭,多半只是惡作劇的心理或好奇心驅使之下當作那是搶來的寶物,但無論如何,長大成年的你:心中開始萌生殺意,而且這個念頭逐漸茁壯,終至無法駕馭。那個時候:心頭便浮現了隱藏在聖洞裡的那把手槍,而不幸也自此開始,即使忘不了,但若能忘了這件事該有多好。&rdo;
江神之所以說出不幸這句話,是為了向青田表示同情,然而當事人卻看不出有任何反應。難道是為了逃避現實,整顆心已不知飛到何處去了?因為被指稱是殺人犯,若不表態否定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