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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对中国社会的认识和怎样建设无产阶级文学艺术的看法。
1928年2月23日,鲁迅终于写出《“醉眼”中的朦胧》,第一次对创造社和太阳社的批评正面地进行反驳,他让这篇杂文公开发表在3月12日出版的《语丝》周刊上。
在这篇文章中,鲁迅并没有给创造社、太阳社的同志扣什么帽子,他据理申明,指出这些青年革命者的一个根本弱点,这就是“朦胧”,对中国社会的认识是朦胧的,对中国社会斗争的营垒分野的认识是艨胧的,对无产阶级文学面貌的理解也是朦胧的。在鲁迅看来,革命者的可贵品质在于襟怀坦白,敢于明言,决不怕批判自己,因此,他不赞成本来是朦胧的,却要认为自己看得最清楚,甚至觉得“唯我是无产阶级”。例如五四运动以来,新文化运动的一些作家、艺术家,提倡人道主义,这在野蛮地践踏人的尊严。不把人当作人的中国封建专制社会中,是有反抗意义的,这与拿着人道主义的旗号来反对革命是两回事。但普罗文学的倡导者们对于人道主义的认识也是朦胧的,因此,他们笼统地称托尔斯泰为“卑污的说教人”。抨击鲁迅讲了“人道主义的漂亮话”。鲁迅批评他们“知道人道主义不彻底了,但当‘杀人如草不闻声’的时候,连人道主义式的抗争也没有”。对于中国社会的人肉筵宴似的所谓东方文明,鲁迅是比创造社的青年革命者们看得透彻的,他清楚地知道,在兽道横行,人的尊严被随意践踏的时代里,人道主义式的抗争是完全必要的,在“杀人如草不闻声”的屠伯面前,丢掉人道主义的抗争旗帜是不应该的。鲁迅的反批评显然是善意的,为中国革命着想的。
窃火者(5)
鲁迅还看到:“革命文学”倡导者们另一个根本的弱点,即他们与人民大众的位置放得不对。鲁迅指出他们虽然自己认为是无产阶级文艺家,实际上还是反叛的小资产阶级。因此,他们只是从书本上学了*主义,还没有跟实际与大众结合好。他们只想用从书本得到的革命意识去“获得大众”,启蒙大众,却没有认识到自己应当在大众的斗争中得到锻炼和考验,应当和大众,特别是和无产阶级大众思想感情首先融成一片,做大众的一员。鲁迅恳切地告诉他们:现在则已是大时代,动摇的时代,转换的时代,中国以外,阶级的对立大抵已经十分锐利化,农工大众日日显得着重,倘要将自己从没落救出,当然应该向他们去了。” 鲁迅对这些青年革命者错误地看待他,坦率地表示了不满,他说:“连我也会升到贵族或皇帝阶级里,至少也总得充军到北极圈内去了。”
写完这篇文章,鲁迅的心情很不好,他似乎觉得无须把气力放在这里。第二天,他心情郁闷地写信给台静农说:我在上海,大抵译书,间或作文,毫不教书,我很想脱离教书生活。心也静不下,上海的情形,比北京复杂得多,攻击法也不同,须一一对付,真是糟极了。 (1928年2月24日信) 论争延续了一年多,鲁迅又作了《文艺与革命》、《我的态度气量和年纪》,《现今的新文学的概观》等文章。在这些文章中,鲁迅严格地站在论争的立场上,从不感情用事,也不作人身攻击。他在论争中,对于文学与无产阶级革命的关系,一直认真地思考着,探求着。
鲁迅是一个富有实际精神的人,他对现实一直保持高度的清醒态度。他的文章,嬉笑怒骂,都让人们感到跳动着革命的脉搏。他虽然没有积极地提倡革命文学,认为没有急急忙忙挂招牌的必要,但是对于“革命文学”口号的提出,鲁迅还觉得是一种历史的必然。他说:我是不相信文艺的旋乾转坤的力量的,但倘有人要在别方面应用他,我以为也可以。譬如“宣传”就是。……一切文艺,是宣传,只要你一给人看。即使个人主义的作品,一写出,就有宣传的可能,除非你不作文,不开口。那么,用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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