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茶里有毒(第1/5 页)
“噗通”一声,梁喻院首向着已经回到座位的圣亲王跪倒在地。
“老朽……老朽年老昏聩,冒犯圣驾,还请殿下宽恕。”
圣亲王好像没听见一样,仍然面无表情,默默地喝着茶。
“啪”一声,徐林突然右手背砸左手心,似乎解开了什么千古谜题,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眼神灼灼地死死盯住身旁的江源。惊魂未定的江源又被身旁的徐林诡异的行为吓了一跳,声音颤抖着,尽可能压低声音,细声责备道:“徐丛安,你有病啊,突然吓人搞什么鬼?”
好在这一会,整个大殿还未从刚刚的骚乱中恢复过来,场面仍是四处嘈乱。许多学子都在交头接耳,议论声不断,徐林与江源这一对便没有显得那么突兀。
“逸澜,你信我吗?”徐林始终眼神坚定地盯着江源不放,用他这辈子能发出的最神秘的声音问江源。
“信你?自然是信你。不过,你到底想说什么?”江源满头满脑都是疑问,完全不知道徐林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两人的这一番小动静,吸引了江源右侧的李栎和周舫,还有徐林左侧两位不知名的学子关注,一时之间,徐林竟成了这一小块石阶区域的焦点。
徐林在江源疑惑且抗拒的眼光中,缓缓地将头靠近江源的耳侧,然后斩钉截铁咬牙切齿地蹦出两个字——
“是!茶!”
“茶?茶怎么了?”几个关注这边动静的学子几乎同时下意识地问出了声,每个人都很急切却又拼命压制自己声量的行为,让人觉得特别好笑。
徐林在众人的目光中,又缓缓把头从江源耳畔收了回来,整个过程中江源都一动不敢动,身体跟死了一样僵硬。
然后徐林正视前方,似盯着大殿中央的二人,又似看向虚无缥缈的远处,他不紧不慢地说。
“他们桌上的茶里,被人下了会导致失心疯的剧毒,一开始是圣亲王殿下毒发了,刚刚则是院首大人发作了。”
“噗——”
徐林左侧的一名学子实在没憋住,笑出了声,引得前排几位学子略带嫌弃地回头白了他一眼。另一名学子憋的满脸通红,总算是勉强没让自己笑出声,逃过一劫。
江源则是一手柱地一手扶额,仿佛一位不愿面对自己家傻儿子所做下蠢事的父亲。李栎面露怒色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而周舫则是一脸夸奖的笑容看着徐林,仿佛在说“真不愧是你啊,徐丛安”。
徐林引发的小插曲就此揭过,几人的心情也稍稍转好,开始有了心情关注当下的事态发展。其实,虽然徐林刚刚的言语完全属于胡说八道,但从表象上来看,梁喻院首之前的所作所为说成是发疯完全不为过。
院首不仅粗暴打断了圣亲王的讲话,还在众人面前对圣亲王殿下动武,甚至隐隐透露出一丝杀意。且不论这种行为完全失了《人》篇中“君子之道”的修养,对梁喻院首这种主修《天》、《地》、《人》上卷三篇的“当世大仁”而言,是极为反常之举。就论院首刚刚这一爆发气场的行为,即便他被圣亲王以自卫名义直接格杀在当场,或是被亲王殿下的卫队逮捕并押回京都打入天牢论个谋反罪,都是有法可依、有理可据的事。
虽然说天碑学院的当代院首好歹也是九州巨擘、天下文人士族眼中的泰山北斗,但单一条“意欲袭击圣亲王”的罪名拎出来,就足够他斩首示众,甚至是满门抄斩了。
不仅如此,天碑学院院首的一举一动,无论在朝廷还是民间来看,都在绝对意义上代表了整座学院的态度。一旦院首坐实谋反,整座学院上下数百人恐怕都免不了进一趟廷尉司过一遍十大酷刑。
当然,这些严重的后果与影响,徐林、江源这等普通学子是想不到这一层的,唯有石阶第一排正中的那几位才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