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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不捨得將靈力「浪費」在自己身上罷了。
至於原因……
應華的指尖頓了一頓,轉而向著那個缺裂處灌入更為精純的神力。
神魂損傷,越是積久不治,便越是難以修補。
有甚者若是一世未治,那麼即便了斷前塵輪迴轉世,這道損傷依舊會跟著去下一世,耗其壽數,損其神識。
如注的神力縈繞在缺口處,撕去暗黃結痂的表面,牽引著神魂一點點的再生。
池音被這滲入靈魂的痛楚刺的冒出一身身的冷汗,微微睜開渙散的眼,發出一聲聲痛苦的低吟。
時間不知過去了多久,應華冷玉一般的額上也開始冒出一層薄薄的細汗。那道裂口幾乎已經完全被補上了,只是留下了一道細細的裂痕,怎麼也消除不了。
這損傷實在太久,加之這幾十年池音長期處於靈力虧損的狀態,想要完全治癒這樣的損傷,大抵也只有用以魂補魂的手段了。
在這點上,應華幾乎沒有半分猶豫。
當初小月鳥是為了換回他的皮肉才生生裂了一段神魂,那他便還她一段。
他覺得這樣很公平,至於那點隱隱約約的擔憂關切,他一概壓到心底看不見的地方。
他伸出雙指指向額間,意欲引出一段神魂,替她補完最後的一絲縫痕。
就在這時,一隻纖白細瘦的手突然抓住了他的胳膊,沿著細白的手臂看去,池音正頂著一頭被汗水浸濕的散發,用那雙烏沉沉的眼看著他。
「這便不勞天帝費心了。」她的聲音細若遊絲,微微翹起的嘴角卻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神情,「神魂相融平白多生羈絆,我與天帝陛下情不至此。」
神魂相融,魂魄中就會留下對方的印記。對於池音來說,她並不想與眼前的這個天帝再有任何瓜葛,倒也不是恨,只是覺得那般糾纏不清,遲早會給自己惹來麻煩。
況且眼前的這道細微的裂縫暫時也不會對她的靈力造成太大的影響,即便萬一將來真遇到了要耗動神魂以命相搏的境地時,這道小小的魂縫可能會叫她送命,那也都是將來的事了。
將來之事誰又能說的准,興許再過個千百年她自己慢慢的也就將這些損傷給補回來了。
應華從未見過她這番神情,虛弱卻又過分的清醒,看著他的眼神中沒有任何溫度,仿佛他只是這世間無關緊要的陌生人中的一個。
而那句「情不至此」,又實在太過刺耳。
「你……」他開口,喉嚨微微發澀,卻還是說不出半句好話。
他原來是很會哄她的,在他還是溫少寧的時候。即便到了最後溫少寧體內完完全全只是他的時候,他也總能用一兩句話就將她哄開心,可現在他卻半句軟話都說不出口。
一想到自己竟要向一隻小月鳥示弱,滿腔的煩躁就升騰起來。
池音也沒有管他,制止了他自取神魂之後,便撐著身子站了起來。腳心傳來白玉地磚的冰涼的寒意,池音低頭看了看自己赤著的雙足,不在意地挑了下眉,就往殿外走去。
應華看到她的動作抬了一下手似要攔她,但終究沒有真的伸出手,反而下意識地負手漠立,端的是何等的高高在上。
池音輕輕地推開門,月老還等在殿外,池音見了他,先是笑了一下,環目看了一周,沒發現小谷之後,她才走到月老身邊說道:「月老,我正想去尋你,我與應華和離,還需你調出仙契約,做個見證。」
「小月鳥……」月老有些心疼地瞧她一眼,卻又實在不敢擅自做主,只能抬眼看向隨著池音慢慢走出殿來的天帝應華。
「君上,這……」月老上前半步,一邊問一邊打量著應華的神色。
池音也順著月老的目光看向應華,面上掛著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