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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二月發生的水母船一案中認識了多米尼克,因為轄區相隔甚遠,兩人很少直接見面,但時不時會有工作上的接觸,比如互相交換跨轄區案件的調查信息。
這次想必也是有事要問,然而話筒中卻蹦出了讓她感到意外的單詞。
「你聽說了藍玫瑰的新聞嗎?」
藍玫瑰?
「如果你說電視和報紙上的內容,我是看過了。可是……你問那個幹什麼?」
儘管瑪利亞對園藝毫無興趣,幾天前還是聽說了由藍玫瑰引起的風波。
主業為牧師的業餘園藝家培育出全世界首例藍玫瑰,結果消息發表第二天,某大學教授也站出來宣稱自己培育出了藍玫瑰。由於教授將牧師的玫瑰斥為「假貨」,兩者之間正劍拔弩張。
以前她對科學的話題毫不關心,但因為先前那起水母船案與科學技術相關,從那以後,瑪利亞就會不自覺地關注一些與科學相關的消息。
「那就好說了。我想拜託你去打探打探藍玫瑰風波的其中一名當事人——弗蘭基·坦尼爾教授,最好能直接見上一面。用什麼理由都行,不過別讓對方產生戒心。」
「哈?」她忍不住發出呆滯的回應,「你說什麼呢,我一點兒都聽不懂。」
莫非大學教授跟犯罪扯上關係了?
「打探」這個詞用得也很微妙,若真的要抽時間去見面,在申請差旅費時,她得給出相應的理由。這與傳達調查信息可不一樣。若不問明實情,她不會輕易點頭答應。
更何況,要打探坦尼爾教授,首先應該多米尼克親自去,再不然就叫p警署的人行動。她實在搞不懂對方為何要拜託其他轄區的人。
「我自有理由。坦尼爾教授的別墅似乎在你的轄區內。最近a州準備舉辦一場學術研討會,教授說不定會順路到別墅去,屆時你可以上門拜訪。」
「我要問的不是那個——」說到一半,瑪利亞閉上了嘴,隨後又說,「這裡面有什麼不能擺到明面上的理由嗎?」
「你的直覺還是這麼敏銳。」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嘆息。「簡單來講,答案是肯定的。不過這也不是什麼機密。怎麼說呢——電話里不好解釋。這東西有點複雜,而且我也難辨真偽。總而言之,若不看著實物,我可能沒辦法跟你解釋清楚。這案子就是這樣。」
——難辨真偽?不看著實物就解釋不清楚?
「等等,我越聽越不明白了。」
「我猜也是。」多米尼克苦笑道,「這事兒連我自己都感覺特別可疑。但是不好意思,我還不能告訴你詳情。因為我想讓你不帶任何偏見與坦尼爾教授見上一面。詳細的以後再說。
「出於某種特殊情況,p警署這邊的人馬不能出動。其他轄區值得信賴的人,我只能想到你了……能拜託你嗎?」
她完全可以扔下一句「少說夢話」,然後把電話掛掉。
然而——
兩人斷斷續續合作了半年多,瑪利亞多少了解了多米尼克·巴羅茲的為人。他雖然語氣輕浮,但很照顧人,是那種欠了人情必定會還的警官,絕不會利用他人好意把麻煩事推給別人。而他現在提出了這種請求,恐怕確實情有可原——而且肯定不只是「有點複雜」。
瑪利亞心裡漸漸有了答案,可她不太願意如此簡單就應承下來。
「你這麼說我感到很光榮,不過那種事得通過上面傳達。畢竟我這邊也有拋不下的案子,忙得很。」
「是嗎?我問了你那邊的黑毛,他說你在水母船一案中搞砸了,現在正坐冷板凳,請我隨便利用你啊。他還說署長也會立刻批准。」
「漣!你小子趁別人睡覺瞎胡說什麼!」
她朝一臉不相干的下屬大吼一聲。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