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柵欄前面,十來個日軍士兵蜂擁而來,氣勢洶洶地就要越過柵欄,衝進瓦魯村。日軍士兵隊伍後面,崗山舉著軍刀督促士兵前進。太陽升起來掛在東邊天,陽光從樹縫間透下來,照在渡邊的軍刀上,閃射出刺眼的寒光。兩發炮彈飛來,在瓦魯村空場上爆炸,炸起一陣灰土,遮天蔽日。
&ldo;走,勒干,我們必須撤,小鬼子太兇狠了!&rdo;
高傑瞧准了炮彈爆炸的這個空,翻身躍起,扶起勒干坐在草地上,再轉身讓勒干趴在他後背上,他背起勒干就奔向村邊的樹林,邊跑邊說:
&ldo;勒干兄弟,我們擋不住鬼子兵。貌昆那裡的槍聲少了,朗格死了,弟兄們多半也死了。我們只得逃進深山老林里去,小鬼子進村,鄉親們要遭殃的,勒干兄弟,挺住,我們去找護士長,為你包紮傷口!&rdo;
&ldo;高大哥,我怕不行了,我的葉尼娜姐姐在哪裡?&rdo;勒干有氣無力地說。&ldo;高大哥,告訴我姐姐,告訴我的妹妹妮莉和黛英,阿爸被日本鬼子砍了頭,這是一筆血債!&rdo;
&ldo;勒干,別說話,省省力氣,小鬼子犯下的血債,我們慢慢清算!&rdo;高傑說。
槍聲沉寂了下來,一種奇怪的寧靜籠罩著山林和瓦魯村,這種寧靜更加令人害怕。空氣中瀰漫著硝煙和血腥味兒,熾烈的陽光卻被煙塵化為泛黃的嵐霧了。一場搏殺,敵我雙方都有傷亡,不知多少個鮮活的生命在槍炮聲中殞滅了,這些無冤無仇的生命只有一次機會來到人世間,卻在身不由己的拼鬥中相互殘害了,高傑腦海里又一次躍動著這樣一個問題:我們這些人與崗山率領的鬼子兵為什麼要在這偏遠的瓦魯村拼個你死我活?是誰有權力這樣安排的,是惡魔還是上帝?
&ldo;高大哥,崗山帶著小鬼子們進村了吧?&rdo;勒干有氣無力地問道。
&ldo;好像還有二、三十個鬼子兵吧!&rdo;高傑說。&ldo;勒干兄弟,我倆最緊要的是躲藏起來,先為你包紮傷口,你還在流血,人的生命不能沒有血,你的血不能再流了!&rdo;
一條曲曲折折的小路盤繞在樹林裡,大樹擎天而立,大樹之下小樹和灌木長得密實,幾個人藏身在樹林裡很難發現其蹤影。走到一個陡坡上,高傑停下腳步窺視村口,他看見崗山率隊走進瓦魯村了,崗山的腳有些跛,桑景陪在崗山身邊,比手劃腳的說著什麼。&ldo;桑景是瓦魯村人,他也熟悉瓦魯村的一草一木,我們和鄉親們的處境十分危險,但願桑景不知道那個女兵和鄉親們藏身的山洞!&rdo;高傑背著勒干快步走著,腳下墊路的枯葉軟綿綿的,他感覺象是踩在浮萍上,心底有些不踏實,他知道這種感覺與自己的心情有關,處在此情此境,誰能踏實呢?
&ldo;高大哥,放下我,我不要再拖累你了!&rdo;勒干懇求道。
&ldo;這片樹林密不透風,我倆就在這裡躲一躲吧!&rdo;高傑說。
高傑輕手輕腳地放下勒干,讓他平躺在落滿枯葉的林地里,細心為他查看傷口,他輕輕地撕開勒乾的上衣,勒乾的前胸被血浸透了,血凝結了粘著衣服,傷口處不停地有血絲滲透出來,殷紅殷紅的,與他蒼白的臉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ldo;高大哥,我不行了,我要死了!&rdo;勒干緊咬牙關,忍著疼痛,說。&ldo;高大哥,我不怕死,扎約阿爸死得慘,我去陪阿爸,不能讓阿爸孤孤單單的,我去陪阿爸……&rdo;
&ldo;勒干兄弟,我不會讓你死,你要好起來,我們一起去找鬼子報仇哪!&rdo;高傑說。
高傑已經察覺勒乾的傷勢非常嚴重了,主要是流血太多,臉色愈來愈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