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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約不言不語，擺擺頭示意高傑在他的對面坐下來。扎約撕開冒著熱汽的毛竹，小心翼翼地取出透亮的白色竹膜，輕輕地舉到眼前，對著紅紅的火光看了片刻，然後慢悠悠地說：

&ldo;大神寧貫娃保佑，今天是個良辰吉日，我的女兒葉尼娜可行婚約之禮。年輕人，大神也是讚許的，你應許了麼？我的寶貝兒子勒干從金家寨打探敵情回來，他也會高興的！&rdo;

&ldo;扎約尊長，你不是說要我踩著你的腳跡跟你走進茅屋嗎，我是按你的意願走來的。&rdo;高傑向扎約行了一個鞠躬禮，說。&ldo;我願與葉尼娜姑娘締結婚約，與瓦魯村結成聯盟，帶領中國女兵和瓦魯村的勇士們，共同抗擊魔鬼派來的鬼子兵，保衛我們共同的家園！&rdo;

&ldo;好！&rdo;扎約合掌默禱片刻，擊三聲掌，說。&ldo;瓦魯村克欽人的婚約，要有鮮血為證！&rdo;

掌聲中，一個年長的女人陪伴著葉尼娜走進了茅屋，葉尼娜低垂著頭，臉上掛著桃花般的羞色，在老女人的攙扶下身不由己地走到高傑的身旁，慢慢地坐了下來。

黛英，妮莉姐妹陪著林芳和張莎走進茅屋來，走向扎約的另一側坐下，林芳和張莎很拘謹，也很端莊得體，默默地看著彤紅的炭火，各人想著各人的心事，也對將要發生的事抱著好奇心。

&ldo;男左女右，把手伸給我！&rdo;年長的女人坐在高傑的身旁，先抬起葉尼娜的右手，用針在葉尼娜的食指上扎了一下，擠出一滴殷紅的血；她再抬起高傑的左手，也在他的食指上扎了一下，擠出一滴鮮血來，然後把高傑的食指摁在葉尼娜的食指上，讓兩個指頭粘住了，讓兩個人的血流在了一起。然後，年長的女人閉上雙眼，象是巫婆一般喃喃自語：

&ldo;天地輪迴，人生輪迴；今世姻緣，前生註定。血流一心，恩愛一世，同患共難，何懼魔鬼！&rdo;

&ldo;好神奇啊，我還沒見過這樣的儀式！&rdo;黛英忍禁不住，睜大眼睛笑著說。

&ldo;黛英小丫頭，多嘴，十七歲啦，一點不懂規矩！&rdo;扎約唬了一聲。

&ldo;等到我訂婚，我不要針扎手指頭，疼得很！&rdo;黛英不懼怕扎約的唬聲，依然笑著說。

&ldo;你不學乖，沒人敢要。你要是衝撞了寧貫娃大神，我就綁你去鬼頭樁上餵蚊子！&rdo;扎約說。

&ldo;好啦，別讓大神寧貫娃生氣！&rdo;年長的女人說。&ldo;我問問，男方的兩位女客，願不願意作證？&rdo;

&ldo;我叫張莎，中國遠征軍女兵，我願意做證人！&rdo;張莎看了林芳一眼，果斷地說。

&ldo;我作證，願高大哥和尼娜妹妹永結同心！&rdo;林芳認真地說。

&ldo;男方有什麼要求，請向扎約頭人提出來，行禮之後不能反悔！&rdo;年長的女人說。

&ldo;我有兩個要求，請扎約尊長幫忙！&rdo;高傑思索了一會，認真地說。&ldo;請扎約尊長浱兩個瓦魯村的勇士幫我打探兩個遠征軍戰士的下落，一個是男的，叫宋貴生，另一個是女兵，名叫楊麗婭，今天早晨的日本人抓走了，下落不明。還有一個要求，請派幾個小伙子給我，我要返回今天跟小鬼子幹過仗的青岡嶺，我的一位女兵犧牲了，我要去安葬她，與她告別，讓她安息！&rdo;

&ldo;年輕人，就這兩個要求呀，我都答應。&rdo;扎約爽快地說。&ldo;黛英，告訴貌笛貌昆兩兄弟，前去打探兩個被抓的中國軍人的下落，馬上就去，不得耽誤。再告訴朗格，帶領四、五個人去青岡嶺，找到女英雄的屍身，選一塊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