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頁(第1/2 页)

在距離彈坑幾米遠的地方，葉尼娜仰面躺著，她被高傑的魯莽行為和爆炸聲嚇懵了，回過神來時，用勁撳開撲在她胸膛上的高傑，抬起頭搖晃一陣，抖掉腦袋上的泥土，尖聲怪叫起來：

&ldo;高大哥，你可惡，大哥，你怎敢壓住我，阿爸知道了，你的腦袋保不住啦！&rdo;

高傑昏暈過去了，一葉不能回應葉尼娜的呼號，葉尼娜清醒過來，立刻明白了高傑剛才是在捨命救她。她跪在高傑身旁，雙手為他抹去臉上的泥土，輕輕拍打著他的臉頰，哽咽著說：

&ldo;大哥，你醒醒。你不要死，你不要嚇唬我，是我不懂事，那鐵鳥蛋是魔鬼，魔鬼是要吃人的。大哥，難道魔鬼就吸走了你的靈魂啦，大哥，你醒醒，你看看我，我是葉尼娜！&rdo;

爆炸聲震動了瓦魯村，人們紛紛往村口湧來。張莎和黛英最先跑到村口，圍住高傑和葉尼娜。張莎攙起高傑的頭，她很冷靜，一邊撫摸著高傑的腦門，一邊輕聲呼喚：

&ldo;高大哥，你這是怎麼了？你醒過來呀，你受傷了嗎，你醒醒，我是莎莎，你看看我！&rdo;

&ldo;高大哥，我是黛英妹妹，你快醒過來。葉尼娜姐姐，都是你作的孽！&rdo;黛英說。

林芳飛一般跑來，從人群里擠到最前面，當看到昏暈過去的高傑時，她也急惶惶地說：

&ldo;中尉，你醒醒，你不能丟下我們。我們還有多少事依靠你，貴生和麗婭需要你！&rdo;

高傑仿佛聽到了人們的呼喚，猛地乾咳一聲，搖晃搖晃腦袋，慢慢地睜開了眼睛。他坐起身來，張望著四圍的人群，當明白自己被村民們圍觀時，跳將起來，慌慌張張地問道：

&ldo;葉尼娜呢，沒傷著吧，我震暈了，葉尼娜在我身邊嘛，沒傷著就好，大家都平安吧？&rdo;

&ldo;高大哥，你好啦？&rdo;葉尼娜站在高傑身邊為他拍去身上的泥土。&ldo;大哥笑了，是大哥救了我。啊呀，大哥脊背流血了，大哥負傷了，黛英，幫我背高大哥去阿爸的茅屋裡，阿爸有黑熊油！&rdo;

林芳湊近高傑的後背，揭開軍衣的裂口，察看了一下，說：&ldo;中尉，有一小塊彈片，還好！&rdo;

&ldo;護士長，是有點生喇喇的痛。不要緊，搽點刀創藥就行，走，去見扎約老者！&rdo;高傑說。

村民們看到高傑和葉尼娜安然無恙，大家高興地拍著巴掌歡呼起來。高傑懵懂懵懂的，望著葉尼娜不知說什麼好，葉尼娜臉頰緋紅，有些靦腆地看著他。幾個村民看看高傑和葉尼娜，湊近一起竊竊私語。高傑看看村民們，多數人面帶欣喜的笑容，他繃緊的心弦放鬆了。他曾有耳聞，緬北克欽人的少女，外鄉男人是碰不得的。這時候，人群中幾個十來歲的孩子蹦蹦跳跳的鬧嚷著，象過節似的鬧得歡快，童稚的聲音里洋溢著幾句叫高聲似懂非懂的話語：

&ldo;唷，葉尼娜，大姑娘，有喜嘍，有男人抱過，要有喜事嘍！&rdo;

&ldo;葉尼娜，要招姑爺啦，瓦魯村要放炮仗嘍，葉尼娜的茅屋不得空閒嘍，我們有喜酒喝啦！&rdo;

&ldo;瓦魯村的葉尼娜公主，要跟中國軍人成親嘍，壓過她的中國男人，就是新姑爺啊！&rdo;

高傑聽著孩子們的笑鬧，一時不知所措，他剛才抱葉尼娜，又壓住葉尼娜，完全是盡一個軍人和大哥的責任，他來不及思考什麼，葉尼娜平安了，即使犯了瓦魯村克欽人的什麼禁忌，他也無怨無悔，任憑按克欽人的規矩處置和發落。突然，孩子們歡快的喊叫聲戛然而止，村民們自發地挪動腳步讓在兩旁，閃出一條寬寬的甬道來，把平坦的黃泥路讓給老扎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