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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話沒說完自己忍不住高興地&ldo;卟哧&rdo;笑出聲來了。
老頭在外邊聽了胡胡李的招呼,一盤好棋下到中途,推了棋盤就回來了,坐在外邊陪著老太太笑。
曹氏這一懷上孩子更是被寵上天了,老頭老太太雖累心裡高興,老太太開了很多食品補品讓胡胡李一股腦買回來放著。曹氏也實在動彈不得了。老太太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連明徹夜陪在媳婦床前翻來覆去地絮叨一些老掉牙的事兒給媳婦解悶。曹氏知道老太太是怕她一個人呆著心煩,老太太那幾個故事講的她耳朵聽出了老繭,她還是聽得&ldo;津津有味&rdo;。
光陰荏苒,日月如梭,曹氏懷胎十月,一朝分娩,果真生下了個虎頭虎腦的大胖小子,老太太只看過別的接生婆接過生,自己可從來沒幹過,但是她不放心,害怕別人要是出一點差錯,那她可就心疼死了,所以老太太痛下決心,發奮圖強,東跑西顛地向幾位接生婆取了些經,然後就滿懷信心,準備親身給媳婦接生了。
曹氏分娩那天老頭和胡胡李一整天沒幹活,曹氏在裡屋&ldo;吭唷吭唷&rdo;地用力,時而有幾聲壓抑不住痛苦的呻吟,老太太一點動靜都沒有,胡胡李在外屋摸了滿把的汗,心裡&ldo;卟通卟通&rdo;地像裝了一隻活蹦亂跳的兔子,曹氏的每一聲呻吟都像是尖刀一樣劃破他的心臟,時間過得真是緩慢。一直折騰了有三四個時辰,胡胡李覺得自己都快要崩潰了,裡屋忽然有了響動,曹氏的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伴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嬰兒哭喊一齊飛入胡胡李的耳鼓,接著是老太太的一聲壓抑著驚喜的慨嘆:&ldo;蒼天有眼,李門有後啊!&rdo;胡胡李那一刻真想跑出去大嚷大叫一番,告訴所有他能告訴的人,他胡胡李有了一個兒子。聽著兒子洪亮的哭聲,胡胡李只覺得渾身上下十萬八千個毛孔都熨熨貼貼的,像是三伏天喝了一杯雪水,他想‐‐,他什麼都想,天地間凡是能想到的高興事兒他都想到了,回頭望望老爹,老爹的喉間激動的格格作響,像被一口濃痰堵著,臉上早已老淚縱橫了。
胡胡李的媳婦生了個大胖小子這消息可是爆炸性的,誰都沒想到老李家墳頭上還真添了根香火,按農村的習俗,親戚鄰居和平時常在一塊走動的都要送些紅皮雞蛋,為的是讓孕婦補養身體,實際上這不過是那輩子那朝傳下來的舊規矩。
僅只老頭自己出去買的雞蛋就夠曹氏吃到小傢伙斷奶了。但各家的雞蛋還是照送不誤,曹氏在村里為人好,大姑娘小媳婦群里很有威望,成群提著竹籃過來探望她的今兒一撥,明兒一夥的,老頭老太太胡胡李坐在大門口滿面春風地打招呼,誰瞅見他們爺兒仨准都會停下來客套兩句,說一些恭喜祝福之類的話,胡胡李高興得有些昏了頭,只知道坐著&ldo;呵呵呵&rdo;的傻笑。
來探望的絡繹不絕地來了十多天,送來的雞蛋糧食堆里埋不下,柜子里放,柜子里放不下,又往抽屜里放,最後實在找不來地方,老頭子靈機一動把鹽罐子給騰出來一個,還是不夠裝,這些雞蛋都是隨喜的,又沒法挑集市上去賣,那些天老爺兒仨可過了雞蛋癮了,曹氏那邊補得滋滋潤潤的暫且不提,老頭老太太胡胡李三個也跟坐月子似地,那雞蛋做的那個花樣,煎煮炒醃,能變的法全變完了,吃得三位看見雞蛋嘴裡就直冒酸水,肚裡就直興風作浪,方算罷休。
那天老頭逼急了騰出一個鹽罐子裝雞蛋,騰著騰著就想起老太太逼胡胡李結婚那次摔的那個鹽罐了,禁不住咭咭呱呱笑了起來,老太太正在裡屋給小孫子換尿布,聽見老頭在外面笑個不停,隔著套間門就問上了。
&ldo;老頭子,什麼事值得這麼高興,得了荊州似的。&rdo;
老頭不吭聲,嗯嗯啊啊了半天等老太太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