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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簡直有病!你知道每年新兵營轉正的比例是多少嗎?又有多少人最後去了後勤部?我告訴你吧,整個新兵營最後能成為戰鬥兵的人只有一半!一半!這意味著除了a班和b班,其他班級的士兵根本就沒有希望!你有必要為了這些人把芝麻大點的事鬧這麼大嗎!」
「奧」俞墨一副明白了的模樣,「所以縱容任臻懷是因為覺得他有希望成為戰鬥兵種,未來飛黃騰達是吧?」
黃教練被他嗆得頓了一下,移開視線,「反正看也知道吧!如果c班有什麼人能成為戰鬥兵種,那也只可能是任臻懷。」
「然後呢?他是會記得你今天對他的縱容,還是會對你的教導之情感恩戴德?甚至是在將來介紹起自己時,說出他c班出身的『感人勵志』故事?」
俞墨的聲音很輕,可黃教練的臉卻被他說得一陣青一陣白。
「你自己也知道他不會,」俞墨厲聲道,「但是,那些因為你的無視而被迫受到欺凌的士兵卻會一輩子記恨你今日的無所作為!你永遠不可能知道這段時光會給他們的人生造成多大的陰影,或許他們在二十年、五十年、一百年後都會夢到現在的經歷而被驚醒!」
「哼,那又怎麼樣?那只能怪他們自己軟弱無能,怪他們沒有任臻懷的實力,怪他們自己投錯了胎,沒有能壓住任臻懷的家世背景。那和我有什麼關係?我教了他們知識,他們就已經該感恩戴德了,否則就c班這種水平,一輩子也不可能碰到一名專業的教練指導!」
俞墨平靜地聽他說完,笑了一聲,「你說的很有道理,所以要怪就怪你自己偏偏倒霉碰上了我,怪你沒有實力帶a班,怪你投錯了胎,連壓下這件事的身家背景都沒有。這件事跟我也沒什麼關係,畢竟我只是檢舉你,而不是當著士兵的面教訓你,就已經給足你面子了,況且,你這樣的人根本就沒有教士兵的資格。」
俞墨冷冰冰地說完這番話轉身便走,黃教練氣得狠狠錘了一拳樹幹,「俞墨!就算你幫了他們也沒有任何用!像他們這樣的人,就算僥倖轉正也只能呆在後勤部做一名修理工!這種根本幫不上任何忙的人的感激,再多又有什麼用!」
俞墨停下來,沒有回頭,「我幫他們出頭從來都不是看他們將來的前途,而是因為他們是人。」
俞墨頭也不回地走了,身後還傳來黃教練憤怒的吼聲。
「就算我走了,也還會有別人!只要任臻懷還在,他們就不可能逃掉!」
雖然姓黃的讓俞墨很不爽,但這話倒是真的,黃教練頂多是縱容霸凌,任臻懷卻是罪大惡極的主使,這種人縱使實力強,將來坐的位置越高,就越會像定時炸彈一樣危險。
俞墨上課的間隙都在琢磨這個問題,因為以他對第二軍區的了解,任臻懷這種就算被告發也頂多是記過而已,軍區愛惜人才,總是想著給這些年輕的士兵一個改正機會,但是本性的惡就那麼好改嗎?
霸凌就像一顆埋在施害者心底的種子,根本無法連根拔除,就算減掉上面的葉子,只要根還在就早晚有一天會破土而出,何況任臻懷已經從軍校這麼一路走來了,簡單的懲罰根本無法讓他悔悟。
「哎。」俞墨長長地嘆了口氣,「這要是在聖蒂蘭就好了。」
「為什麼在聖蒂蘭就好了?」
「因為賀蘭司令絕對不會放任不管,也不需要顧忌別人的眼光……」俞墨說到一半突然反應過來,扭頭便看見傅星宸站在他身旁,手裡拿著水杯,高高的影子罩下來。
「你怎麼跑到這來了?」
「喝水。」傅星宸抬起手中的杯子。
「休息區不是在那邊嗎?」俞墨順手指向離他最遠的角落。
「但是我把水杯放在你的椅子下面了。」
俞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