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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墨沒再說話，沉默地離開了，外面還有士兵在議論他的豐功偉績，但他的心卻沒有來時那麼清明了。

如果連帶兵都不需要認真，那他的人生還能做什麼？

俞墨一抬頭，正好看到了b班教練，他還在門口沒走。俞墨揚起嘴角，「嗨，怎麼樣？你的士兵開始尊重你一些了嗎？」

b班教練抽了抽嘴角，十分艱難地點了下頭，大概是事情的經過連他自己都沒有料想到吧。

俞墨沒有再和他搭話，他沉默地往前走，看到來往的士兵，看著第二軍區那巍峨的基地建築，卻覺得那些都已經離自己越來越遙遠了。

他想起傅星宸又被自己弄暈了，也不知道這小孩怎麼這麼愛暈，是不是低血糖，反正沒事做他便去了醫務室。

不過醫務室的人太多了，大多都是因自己的信息素受到影響的士兵，大多都是信息素濃度出了問題無傷大雅，只是在排隊領藥，俞墨沒驚動他們，直接翻窗跳進病房。

傅星宸正沉沉地睡著，手上還帶著自己給他的抑制環，床邊掛著醫生寫好的病例和治療意見。

俞墨拿起病例看了看，上面的字跡非常潦草，他只看懂了「反覆性信息素紊亂」幾個字。對方每次暈倒都和自己有關，再加上營長剛剛告誡他的話，讓他忍不住開始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用力過猛了。

這些士兵不像聖蒂蘭的士兵那樣面臨著生死存亡和國讎家恨，自己真的有必要那麼嚴格地要求他們嗎？

「俞墨！」窗外傳來一聲輕喚，一個倩麗的身影躲在樹後朝他招了招手。

俞墨眼睛一亮，立刻從窗戶翻了出去。

「小夏，你怎麼過來了？」

那是一個容貌倩麗的女性oga，她身上穿著文工團的制服，是俞墨在文工團時帶過的學生，也是他在聖蒂蘭之外交到的第一個朋友。

小夏溫和地笑了，「我聽說你帶士兵來訓練了，便過來看看你，可以一起走走嗎？」

「當然。」

兩人在附近的花園走了走，俞墨提起了自己在新兵營的近況，逗得她嗤笑連連。

「我在文工團也經常能聽到你的事跡呢，不過都是一些十分誇張的，說你把士兵累得一天被抬進醫務室兩次，赤手空拳就拆了機甲，哈哈哈哈，傳的有模有樣的。」

俞墨看她笑得那麼開心的樣子，也跟著乾笑兩聲，這兩聲笑卻讓小夏轉頭看來。

小夏是個十分聰明的oga，她乍看天真溫婉的面容下有一顆聰慧敏銳的心，在俞墨看來她小小的身體裡蘊藏著無限的力量，有很多時候他都覺得對方和自己過世的姐姐很像。

果然，小夏只是看了他一眼便道，「俞墨，你不開心是嗎？如果你有什麼煩惱，可以和我說。」

輕柔的聲音好像撥開了他心中的迷霧，他的笑容終於多了幾分勉強。

「小夏，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打敗梅利人曾經是我唯一的目標，我一直以為我的人生歸宿就是戰場，可是戰爭結束了，身邊的人一個接著一個離我而去，我卻一直都在。『離開聖蒂蘭，好好生活』是姐姐的遺願，所以我一定會活下去，可我找不到生活的目標。賀蘭司令是對的，他將我安排在第二軍區，其實軍區外的生活我根本無法適應，我連如何買空軌票都不知道，我很清楚離開軍區會讓自己更加茫然孤獨，可是我現在留在這裡也很無聊。」

他微微垂眸，「新兵營其實並不需要我，營長說這裡沒有戰爭，也不需要我像在聖蒂蘭那樣嚴格，他只希望士兵們不要惹事平安畢業，而對我來說帶兵訓練也早就沒有了任何難度，我只是在努力讓自己變得忙碌、變得充實，但剛剛我就在想，這樣的生活我還能麻痹自己多久？」

「沒有任何目標的人生，還要渾渾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