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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氏請安的情況，單就心懷不軌這一點說來，足以是死罪。

白岸汀進了正房，看了看還在飽受折磨的白扶雨。&ldo;母親，四弟還好嗎？&rdo;白岸汀問江氏。

&ldo;哎，這病連大夫都沒有頭緒，不過看樣子，今天有些好轉的跡象。希望扶雨福大命大，能抗過這一劫。&rdo;江氏憂心忡忡，一臉悽然，直叫白岸汀心疼。

&ldo;母親真的想聽天由命？&rdo;白岸汀有些急了，她覺得被下毒一事不能由自己明說，一個過於聰明的女子往往不得善終。這是從老一輩就流傳下來的俗語，雖然她不信這些，但她不想令江氏因為自己的聰明妄斷而傷神。

&ldo;都到這地步了，還有其他的辦法嗎？不聽天由命又能如何？難道還能逆轉乾坤不成？我們又不是神。&rdo;江氏嘆了口氣，說完後突然意識到什麼，連說了幾句&ldo;得罪&rdo;。江氏覺得她剛剛的一番話已是冒犯了神靈，至於直接說出&ldo;神&rdo;這個字，更是大不敬了。

&ldo;如果還有轉機呢？母親可曾考慮過，不是四弟偶感惡疾，不是他無福無命，而是有人下毒而為之呢？我是說，此事不是上天註定，而是人為使然。&rdo;白岸汀意識到用詞有些嚴重，忙換了另一種表達。

經白岸汀這一點撥，江氏愣了一下，隨即手指抑制不住的顫抖。江氏怒氣無法遏制，她這些日子一直燒香拜佛，希望菩薩不要帶走她的兒子，就在她快要放棄，只期望菩薩能夠好好待她兒子時，突然有人告訴她，這一切不是上天註定，而是人為使然。多麼可笑，多麼荒唐，她每日素食祭祀，竟從未想過是他人加害的結果。

&ldo;誰，是誰？&rdo;江氏發問的語氣有一絲顫音，甚至還有點表意不明，不過白岸汀還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想問的是，是誰要謀害白扶雨。這種反應在她的預料之內，白岸汀也按捺住心中的憤怒，勸慰道，&ldo;母親請先安定，我會把我知道的一一講述。&rdo;

&ldo;一開始我也覺得是四弟感染惡疾，直到我那天晚上偶然發現瑞香鬼鬼祟祟，很明顯受人指使在做某些事情時，我察覺出不對勁。之後我找了機會詢問瑞香，她說出了實情。先前莫姨娘一事，瑞香受她的主子指使，從中暗害。我那時開始懷疑柳氏，她確實有很大的嫌疑。而在上午，我看見了惠兒。直到那時，我才知道扶雨惡病的來源‐‐柳絮。扶雨的衣服里填充物並非棉花，而是柳絮。柳絮會從呼吸道進入氣管，引得呼吸疾病。這些都是眾所周知的。從我知道的消息來看，不管什麼，都與柳氏無關。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的計劃很好，要不是偶然間發現的柳絮，我到現在也想不明白扶雨的病。&rdo;白岸汀說到這兒，頓了一頓。

&ldo;所以……你送來了衣服。&rdo;江氏在心中想到，沒有打擾白岸汀的思路。白岸汀令翠兒送衣服一事，她剛剛聽下人稟告了，開始也不解，現在才恍然大悟。江氏沒有插嘴，她知道，白岸汀肯定還有後續的話。

白岸汀說完後，拿起檀木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這大概是上午的茶了吧，入口寒涼，還有股澀澀的味道。不過她真的極度口渴，也沒有心思去管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了。她端起茶杯牛飲，飲完後，咂了咂嘴，繼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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