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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出聲,賀澤剛知道自己女兒雖然話少但主意正,趕緊換了個策略:「雲匯現在生意很難做,你也不想爸爸到處籌不到資金是不是?你不為爸爸,你也得為你姑姑想一想,她對你那麼好,就是想看到你結婚。」
開始道德綁架。
這些話從要去她去相親開始,賀星苒就已經聽了八百遍。
可偏偏綁架對了。
賀星苒可以不在乎雲匯的生意,但沒辦法不在乎還在病床上、待自己如親生母親的姑姑。
賀澤剛的電話不知道是什麼時間掛斷的。
昨晚喝了香檳,又沒睡好,此時頭痛欲裂。
賀星苒抬手敲了敲腦袋,倏地又想起靳嶼的那句話:不如踹了路維,跟我。
她當然不認為分手多年,以靳嶼的條件和性格,會徘徊在原地等她,可他會這麼說,大抵也不會是玩笑。
踹了他,跟我。
踹了他,跟我。
腦海里盤懸著著句話,胸口也不自覺發熱。
如果必須要結婚,如果只能在出軌的未婚夫和前男友之間選擇。
賀星苒當然毫不猶豫地選擇後者。
她顫抖著手從床上撈回手機,點開撥號鍵,手指的肌肉記憶已先於大腦做出反應,按出那串爛熟於心的手機號碼。
這麼多年,他換手機號了沒?
當初的分手鬧得並不愉快,靳嶼有沒有給自己拉黑?
看到是她的號碼,他願意接電話嗎?
撥號彩鈴持續在耳邊響著,賀星苒心裡仿佛開始一場海嘯,滂湃激盪,久久不息。
「餵。」
一聲短促的、清澈的、沒有任何情緒的音節,徹底結束她的惴惴不安。
賀星苒緊張地咽了咽唾沫:「靳嶼,是……是我。」
第3章
遠方的天空澄澈明朗,日光將朝南的臥室照個囫圇,細小的塵埃在光芒下浮動,中央空調運作和賀星苒的心跳聲交相呼應。
自報家門後,對面仍舊沉默而冷靜,短促地發出一個音節:「嗯?」
並不想主導對話。
賀星苒聽到自己猶豫的,如蚊吶般的聲音:「昨晚你說的話,現在還作數嗎?」
「哪句?」靳嶼明知故問。
肩膀緊繃起來,昂貴的床墊按照人體記憶將她完美包裹其中,稍微給了賀星苒一些勇氣和安全感:「就是讓我別跟路維結婚,可以……可以跟,跟你那句。」
胸口好似跑馬,太陽穴和心臟都因劇烈的情緒起伏而鼓脹得痛。
空氣更為靜默。
無線信號傳來對面微弱的電流聲。
她好似被抽空全部力氣,不敢等待答案,匆忙掛斷電話。
當初的分手並不體面,她怎麼敢要求靳嶼仍舊不計前嫌地幫自己?
沒有誰天生就有責任充當天神,一次又一次拯救毫不相干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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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抓包路維偷腥、但家裡人都不同意取消婚約開始,賀星苒退婚的事情就陷入僵局。
路維也從最開始的威脅,隨著賀家向賀星苒施壓轉變為懷柔政策。
【苒苒,我錯了,那天是我一時衝動,我保證已經跟阿譚斷乾淨了】
【都是阿譚勾引我的,我只是犯了所有男人都會犯的錯】
【寶貝彆氣,銀泰h家專櫃又到了一批新包,下午有時間我陪你去逛逛】
「……」
路維要是堅定選擇前女友,賀星苒還能在怨恨他不遵守契約精神之外,贊他為真愛勇敢。
他在幾天之內的搖擺不定,無非是權衡利弊精於算計後的最優解,只會讓賀星苒感到一陣荒唐。
她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