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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許宣,你發高熱了吧?&rdo;走過來一個小夥計,看許宣丟了魂兒似的傻傻站著不動,抬手在他額頭上試了試溫度,&ldo;哎喲!燙手啊!怪不得你今天都吃不下飯。&rdo;邊說邊喊來一旁幾個夥計,一起扶著許宣回房歇息。
&ldo;生病也不怕,咱們鋪子裡最不缺的就是湯藥。&rdo;
與許宣相熟的幾個夥計手腳麻利的安置好他,轉身出去,不一會兒就端來一碗熱騰騰黑漆漆的藥汁。許宣素無舊疾,夥計看他不過是沖了涼風,因此這湯藥是祛風散熱益氣安神的。許宣半推半就的喝了藥,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這兩日欒青在白府里可算是六根不寧坐臥不安。白素貞叫她出門買絲線,她慌慌張張的跑出去,帶回來兩軸棉白線。一進家門就東張西望,生怕她不在的時候許宣來把她姐姐娶走了。
白素貞看的好笑,勸她坐下歇歇,她哪裡坐得住呢?借著打掃的由頭,在大門和堂屋之間來回走動。
到第三日,欒青握著掃把慢悠悠的進了堂屋,在白素貞身邊一坐,&ldo;哼!我是高估了那許公子,瞧他,不敢來了吧?&rdo;
見白素貞不搭腔,她把掃把一丟,開始搖晃姐姐,&ldo;好姐姐,不如你掐算掐算?&rdo;怕白素貞不依,她邊說邊按住心口,&ldo;我這心裡七上八下的,可難受死了。&rdo;
&ldo;醫者尚且不自醫,哪有人給自己推算的?你呀……&rdo;白素貞說著捏一捏欒青的小臉蛋兒,&ldo;這次叫你長長記性,看以後還敢不敢魯莽行事了。&rdo;
&ldo;再不敢了!&rdo;欒青邊說邊搖頭。這話她常說,可這次確真是發自真心,天地可鑑。
&ldo;青兒,有人敲門。&rdo;白素貞抬起頭。
&ldo;沒有啊。&rdo;欒青豎起耳朵聽了聽,搖搖頭。
&ldo;去應門吧。&rdo;白素貞含笑低下頭,繼續捻著繡花針在手繃上用功。
欒青滿腹狐疑的從堂屋出來,一路走到大門口,才聽見幾聲扣門的聲響。來人似乎很猶豫,敲的很輕,又斷斷續續的。欒青腹誹:不過是心慌,怎麼連耳力也變差了?正煩惱著,手上已把門栓卸掉,拉開大門一瞧,&ldo;喲!是許公子!&rdo;
門外正是許宣。
&ldo;許公子。&rdo;欒青上下打量著許宣,不過三日未見,他似乎清減了幾分。欒青眼睛滴流亂轉,嘴巴上已先有主張,&ldo;你可真會挑時候,只是晚了一步……&rdo;
&ldo;什麼!&rdo;許宣聞言大驚,一手扶住門框,幾欲暈倒。
他不是有意算著日子上門的。前兩天病了,吃了藥,無知無覺的睡了一天一夜,其間接二連三的做夢,夢的他都糊塗了。他夢見白家小姐被一幫凶神惡煞的歹徒擄走,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推倒在地,眼睜睜看著心上人眼含熱淚的上了花轎。他夢見白家小姐在拋繡球,繡球砸在他身上,又被人搶走了,他悔的腸子都青了。他夢見他與白家小姐相對而坐,向她一訴衷腸,卻被青姑娘一扇子扇過去,罵他:不過是做戲,居然真想當白府的姑爺、小姐的夫婿!你也配!
就是最後這個夢,把他從沉睡中駭醒。他心道:白小姐肯向我求助,想是還看得上我的為人,我必定義不容辭。如果只是人家一個玩笑,那反倒說明白小姐沒被舅母為難,那豈不是更好?只是自己這一腔相思的哀愁,恐怕無處訴說了。許漢文哪許漢文,你就只敢把心思藏在肚子裡,為男兒一世,難道連說出來的勇氣都沒有麼?
他驚醒後,得知睡過了頭,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