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頁(第1/2 页)
「退下。」
太平的心跳驟快,揮手示意紅蕊跟春夏都退下。
春夏將捧著的喜葫蘆放在几案上, 便牽著紅蕊退出了寢殿, 把殿門一併合上了。
兩人將候在殿門外的宮人們都屏退後, 坐在了檐下的台階之上。今晚雖說不是滿月, 卻月色如水,灑在庭中,獨有一種歲月靜好的光澤。
春夏與紅蕊眼角上都有了歲月的痕跡,兩人沒有多言什麼,只是相互依偎, 抬眼望向天上明月。
都說皇家無真情,偏生她們伺候的兩位主子就是這座皇城中的痴情人。遇上她們,是春夏與紅蕊的幸事,遇上彼此,更是春夏與紅蕊的樂事。
這次是紅蕊主動握住了春夏的手,笑道:「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室宜家。」
春夏啞笑,「你也想與我喝合卺酒麼?」
「可以麼?」紅蕊側臉看她。
春夏點頭,「等你休沐,我來準備。」說著,春夏聲音低下,幾乎是耳語,「我也想……卻扇……」
「好。」紅蕊咬了咬下唇,含羞答話。
與此同時,太平負手踱步到了床邊,莞爾覆上婉兒的手背,輕輕握住。在她面前的婉兒,是她兩世視若珍寶的心上人。只要想到這點,太平的心跳便難以自抑地狂跳起來。即便,她與她已經親密無間,可她的手還是忍不住微微輕顫,鄭重無比地將喜扇撥開。
喜扇上繪了一支紅梅,紅梅花瓣猩紅欲滴,分明只是圖畫,卻似乎讓人嗅到了梅香,仿佛紅梅要從喜扇的絹紗上探出來似的。
喜扇一寸一寸移開,最先映入太平眼底的是婉兒眉間的那朵鮮艷紅梅花鈿。再往下,婉兒低垂的眼帘緩緩抬起,深情款款地對上了太平的目光。
她抿唇輕笑,柔情萬千地輕喚了一聲,「太平。」
心湖泛起千層漣漪,一瞬蕩漾開去,酥透了太平的心房,也熨燙了太平的心房。
太平怔愣啞笑,分明已經與婉兒耳鬢廝磨多年,可她還是像個新嫁的姑娘一樣,面對心上人的輕喚總是手足無措。
「妾與郎君今夜結此良緣,還請郎君餘生憐惜,白首不離。」婉兒輕啟朱唇,笑吟吟地把太平那年對她說的話一字不差地說了出來。
太平一瞬紅了眼眶,「你竟還記得。」
「你對我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婉兒自床上站起,溫柔地為太平擦了擦眼淚,「我是你的妻了,太平。」說完,她眼眶也潤了起來。
太平含淚一笑,搖頭道:「還不算。」說著,她看向了几案上的喜葫蘆,「你我還要喝合卺酒。」
這是她今生第一次與人合卺交杯,婉兒才是她心心念念想娶的妻。
婉兒點頭,放下了喜扇,跟著太平一起在几案邊坐下。
太平親手往兩半喜葫蘆里倒了女兒紅,酒香撲鼻而來,竟有幾分熏意。
一條紅繩連著兩半喜葫蘆,一半在婉兒手中,一半在太平手中,兩人仰頭同飲佳釀,終是等到了最後禮成這一日。
「再飲一杯,好不好?」太平放下了手中的喜葫蘆,提著酒壺湊近婉兒。
婉兒怎會反駁太平,今晚是她們的良夜,貪杯多喝幾盞也是可以的。只見婉兒將喜葫蘆遞了過去,太平順勢倒了酒,氣息卻已近在咫尺之間。
酒香味兒混著胭脂味是別樣的撩人心魄,心跳早已狂亂得沒有了章法。
婉兒看出太平的意圖,忍笑問道:「陛下到底想喝哪裡的酒?」
「該罰,今早我怎麼與你說的?」太平將吻未吻,悄無聲息地放下了手中的酒壺,手臂一勾,便將婉兒勾著坐在了几案之上。
婉兒哪裡拿得穩喜葫蘆,酒已從喜葫蘆里灑出大半。
「都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