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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一邊的手機陡然響鈴,白貓動了下尾巴,沈烏怡暫停電影,摘下一隻耳機,輕摸了下貓的頭,拿起手機走遠。
白色英短貓是她前些年在劇組抱回來養的,它被人拋棄過,對聲音比較敏感。
剛接起,齊輝熟悉的聲音響在耳邊,他語氣平緩:
「v試鏡完了?結果怎麼樣?」
沈烏怡站的位置靠近風口,她伸手開了盞燈,偏僻的小公寓普遍沒有暖氣和地暖,家裡只有前年買的暖風燈,門窗閉緊也不會有風漏進來。
橙黃色的燈光籠罩著這狹窄的單人間,地板上拉長了她站直的影子,窗外零零散散的店鋪燈光斑斕,窗上還起了層霧,模糊地透著她的倒影。
「還在等。」她攏了下毛衣領口,順手把掛在牆邊的日曆往後翻了一頁。
零點過了,是新的一天。
離試鏡結束那天快一周了,齊輝的問候姍姍來遲。不過她也習慣了,更多的時候只有自己一個人。
「這幾天也想清楚了吧?」齊輝聽著她這邊細微的風聲,話鋒一轉,「好好聽我的安排,你才能在這條路上走下去,走得更順。」
環境太過靜謐,沈烏怡能清晰聽見齊輝那邊有麻將落下的聲音。
「輝總,我和您的觀念不同,這是我堅持的底線。」
齊輝不知是不是冷哼了一聲,似是覺得好笑:「你還堅持什麼?」
堅持了四年,也幾乎銷聲匿跡了四年,這就是沈烏怡堅持之後想要的結果?
網上最近一條關於沈烏怡的新聞,還是三年前的路拍,再往後,早已沒人記得她的存在,影視圈裡新人隨踵而至,她不願意做的自然有人願意,還能做得很好,柯杏就是一個例子。
沈烏怡聽出了他的嘲諷,垂下眼帘,在橙色燈下抬了抬手指,纖細的五指緩緩凸顯青筋又恢復平靜。
的確,演員的青春就這麼幾年,沒有人關注就是走到了盡頭,她也沒有再多的時間繼續在華躍傳媒里耗了。
「解約。」沈烏怡聲音堅定道。
齊輝反掌用指節在麻將桌敲了兩下,沉默幾秒,重新開口時聲音幾乎沒有溫度,「行,你明天晚上八點來盛銳酒店2106,跟華少賠個罪,華少也願意放你一馬。」
沈烏怡看著自動錄音的手機,聲音很平靜:
「我怎麼確定您不是故技重施?」
當年沈烏怡參加一場飯局,齊輝在場讓她敬酒,誰知敬完蔣於華之後她很快意識到不對勁,九死一生逃了出來,從那之後她包里都會備一把剪刀防身。
可事後,齊輝面對她被雪藏封殺的事實,卻一副假好人的面和她說自己是在給她謀高路,是人都想走得更,只是她毫不領情。
信任也就此碎裂。
「華少要什麼人沒有?」齊輝冷嗤一聲,「他能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氣,現在人家大人有大量願意給你條活路還不珍惜?四年了都不長記性?錯過了這次機會,你覺得你還會有下一回嗎?」
「是。」沈烏怡說,「他要什麼人沒有,何必困我四年。」
「能不能順利解約,要看華少對你的態度,這是你自己去爭取的事情,明白嗎?」齊輝壓著不耐,丟下最後一句話:「自己想清楚,過時不候,你耗不起。」
沈烏怡的確耗不起,解約之後,要在圈內繼續生存,基本上都要簽約新的經紀公司,但她今年已經接近25歲了,很多有實力的大公司根本不會簽約這個年齡的藝人,更傾向於去簽十八/九二十的年輕藝人。
如果真要等到解約後再去謀劃,她的路只會更加難走。
現在走的每一步,都是險棋。但她沒得選。
此時,手機再次震動了兩下,沈烏怡解鎖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