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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月光冰涼又虛無,應泊合起掌心,實際什麼也沒抓到。
閻喆走進房子接了幾個電話,又走出到陽台。
&ldo;哎,應小泊,&rdo;他說,&ldo;別再外面吹風了,我要回局裡,你早點休息。&rdo;
沒聽到回音,閻喆以為應泊睡著,又喊了一聲:&ldo;應小泊?&rdo;
依然沒有回音。
閻喆想起應泊的病,突然恐慌起來,走上前拍打應泊的肩頭。
&ldo;應泊!&rdo;
他一掌沒拍下去,突然感覺周圍過於亮堂了。他吃驚抬起頭看,發現周圍,周圍樓房,周圍栽種在樓房前後的成排樟樹,周圍近處和遠處的地面,都籠罩在一層朦朧的白光里。
那白光像是冬日的寒霜,也像是一層薄薄的雪,倏地就覆蓋了這座不夜的城市,讓一切陷入一種難以言喻的寂靜中。
他呆呆站立半晌,才反應過來。
&ldo;是月亮啊。&rdo;
大街上。
牽著女人手回家的小孩突然蹦起,指著天上的月亮對女人喊:&ldo;媽媽媽媽快看!今天月亮好亮!&rdo;
女人不以為意地抬頭瞧了一眼,疲憊的腳步突然停下。
&ldo;真的好亮啊,&rdo;她說,&ldo;比中秋的月亮還亮。&rdo;
街上的其他人也注意到這一點,紛紛駐足。
&ldo;哇塞!今天是有什麼天文奇觀的日子嗎?&rdo;
&ldo;快給我拍張照拍張照,我要發到朋友圈!&rdo;
&ldo;好多年沒見到這麼明亮的月亮了啊。&rdo;
&ldo;真美。&rdo;
&ldo;過去拍一張。&rdo;
相同的言語在城市各個角落響起,無論是街上行人,還是家中老少,都抬起頭,仰望天空上那一輪圓月。
唯有一個人低下頭。
閻喆,還是偉大的人民警察閻喆,低下頭,看著突然渾身放出與天上月亮如出一轍光輝的自家兄弟。接著他反應過來,飛快地從屋裡抱出幾床棉被,鋪在陽台欄杆上,以免鄰居看到應泊家的異狀,同時,艱難地對自己的世界觀按下重啟鍵。
&ldo;怎麼可能呢?&rdo;他碎碎念道,&ldo;這怎麼可能呢?&rdo;
這一看就很假的小冊子,怎麼可能是真的呢?小說里寫的修真長生,怎麼可能真的存在呢?仙術仙人之流,怎麼會真的出現在他們世界中呢?
遮掩完痕跡後,他一屁股坐在棉被上,看著雙目緊閉打坐的應泊,突然意識到這個事實。
&ldo;媽的,&rdo;閻喆掩面道,&ldo;我兄弟……修仙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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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應泊現在的狀況,還稱不上修仙。
他只是剛剛觸及那一扇大門的鑰匙,觸及那玄而又玄的力量。
應泊做了一場很長的夢,他夢到他渾身赤裸,在無邊的月色里遨遊。他仿佛在靜謐中,卻又聽到無數呼喊。那呼喊來自過去現在和未來,橫跨了空間和時間的維度,是一個名字,是一點思戀,是一種聯繫……糾結於他的靈魂,纏繞在他的身軀。
越纏越多,越纏越多。
然後,感覺自己快要窒息的應泊活生生被憋醒了。
他睜開眼睛,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副眼圈烏黑鬍子拉渣不修邊幅的尊容。
閻喆。
操心的閻唧唧大哥和局裡請假,直接守了自家兄弟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