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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分開五年了。
她幾乎沒怎麼變,除了她的……眼睛。
紀隨州忍不住抬起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果然一點反應也沒有。她的眼睛依舊漂亮,只是眼神空洞沒有焦點。
尹約感覺到了他的動作,好心提醒他:「不好意思先生,我看不見。您能讓一讓嗎?」
紀隨州終於動了。尹約鬆一口氣,趕緊推門進了女廁所。
雖說這是她的地盤,但作為一個盲人,她骨子裡的不安全感比旁人更甚。
她打開水籠頭洗手,關掉水的時候聽到外頭手機響。那個男人接了電話,輕而低沉的聲音透過仿古的門傳了進來。
尹約後背一僵。
她下意識快走幾步,一把將門拉開。那人已經走遠,空氣里只有他的聲音慢慢傳了過來。
「是我。」
熟悉的聲音跟把刀子似的,扎進了尹約心頭。
——
第二天中午,紀隨州和裴南一起吃工作餐,順便聽他匯報工作。
「s市那邊的影院選址基本敲定,除了一家有點難搞其餘還成。那家心太黑要價太高,我讓老鞏再去談談,應該沒問題。另外聯眾那邊有意跟我們合作,就是江泰這人心太黑,我真不想同他打交道……」
說到一半裴南住了嘴,盯著紀隨州瞧。
很少見他工作時走神。
紀隨州皺了皺眉,把手裡的文件夾一合,扔到桌上。
他扭頭看裴南:「我昨天見到尹約了。」
裴南一僵:「這麼巧,在哪兒?」
「理療館。」
裴南不說話,暗罵自己多事。好端端的帶紀隨州去那兒幹嘛。
紀隨州又道:「她那眼睛怎麼回事兒。」
「能怎麼樣,瞎了唄。」
紀隨州的視線落在旁邊的咖啡杯上,伸手想去拿,最終卻收了回來。
「你也不用不好意思,都是活該。尹家沒一個好人,瞎她一雙眼睛還是便宜她了。想想她弟弟做的那些混帳事兒,該叫他們一家子受點苦。」
「既然這樣,幹嘛不告訴我。」
裴南縮縮脖子,到底有點心虛:「沒顧得上。你那時候不也躺醫院裡嘛。你看,害了小意還害了你,真是掃把星轉世。」
紀隨州緊抿薄唇,片刻後起身走到落地玻璃前,看底下的車水馬龍。身後裴南還在叨叨,無非是為他們開脫,說點尹家人罪有應得的話。
有點吵。
紀隨州開口打斷他的話頭:「不太厚道。」
「哪裡不厚道。」過了一會兒裴南語氣又軟下來,「算了,再不厚道的事兒你也做了,這梁子八年前就結下了,現在再解也不可能,隨它去吧。」
紀隨州沒搭茬,摸出手機給人打電話。裴南一聽直搖頭,忍不住翻個白眼。
真是給病又給藥。他突然有點同情尹約。
打那以後,裴南再不敢去理療館。他不去,紀隨州隔幾天卻又去了一次。
去的時候撞見了聯眾的江泰。這是個典型的二世祖,吃喝嫖賭樣樣精通。他會來這種地方,出乎紀隨州的意料。
江泰對在這裡碰見紀隨州也很意外,但還是主動上前打招呼。沒辦法,想在生意場上混,得罪誰也不能得罪紀隨州。
兩人閒聊幾句,江泰心裡還惦記著剛剛看中的姑娘,眼看人家要走,趕緊叫住她。
尹約在心裡暗嘆一口氣,重新擺起笑臉。
「對不起江總,我平時只服務女客。」
他們這裡是正規場所,做乾淨生意,那些男盜女猖的事情不碰。這個江泰,光聽聲音也知道是個壞到冒泡的東西。
江泰裝得一本正經:「尹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