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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清許沒注意到楊彥父子的異樣,腦子裡正搜索著姬姓相關的關鍵詞。
姬家是老錢圈裡的名門望族,分支眾多,產業遍布東南亞。初中近現代史的課本上,不少赫赫有名的實業家都出自姬家,只是近些年來,姬家行事低調,只有少數人在社會上拋頭露面。
如果喬清許沒記錯的話,楊建章口中的姬文川就是姬家主家當前的「門面」,國內收藏界舉足輕重的一號人物。
他要是看上什麼東西,連帶著同類別的物件都會受到追捧。
「你覺得怎麼樣?」楊建章打斷了喬清許的思緒。
「他的那件高足杯,」喬清許的心裡隱隱生出不好的預感,「估價多少?」
楊彥推了推眼鏡,接話道:「是那件明成化鬥彩鳳紋高足杯。」
喬清許:「……」果然。
半個世紀前,這件東西曾在喬清許工作的上一家拍賣行拍出過五十萬美元的天價,放到今天,它的估價只會在五千萬人民幣往上。
而福至拍賣行一整年的成交額才一億元左右,屬於比下有餘比上不足,在國內的大拍賣行里完全排不上號。
因此姬文川除非腦子進水,否則絕不會把東西交給他們家來拍賣。
太過荒唐,以至於有些好笑。
喬清許沒什麼反應地看向楊建章:「楊叔,你認真的嗎?」
「你看,小喬,」楊建章早有應對的說辭,「讓你做簡單的工作,你看不上;讓你做困難的工作,你又不願意。這雖然是咱自家的拍賣行,也不能這麼任性吧?」
「爸。」坐在中間的楊彥看氛圍不對,打起了圓場,「清許只是想回來幫忙而已。」
「我也沒不讓幫。」楊建章說,「但既然回來,總得有點用吧。」
「你讓他去找姬文川,這不是為難他嗎?」
「所以我說從基礎的工作做起,這也是為他考慮。」
或許楊彥確實是在為喬清許考慮,但楊建章絕對不是。
喬清許不想再聽這些冠冕堂皇的套話,問楊彥道:「你們已經去拜訪過姬文川了嗎?」
「沒有。」楊彥一副怎麼可能的表情,「他那樣的人哪有工夫搭理我們。」
看樣子喬清許猜得沒錯,楊彥父子和姬文川壓根就不認識。
如果認識,即便是私下討論,礙於情面,他們也會稱呼姬文川為「姬先生」或者其他尊稱,而不是和喬清許一樣,作為陌生人,可以毫無顧忌地直呼其全名。
這也更加確定了喬清許的想法,楊建章就是在故意刁難,因為這事兒連楊建章自己都辦不到。
「你也不用勉強。」楊彥又說,「姬文川混的是資本圈,收藏對他來說就是玩兒,我們不可能爭得過那些……」
「我去。」喬清許言簡意賅地說道。
空氣安靜了一瞬,楊彥愣了愣,難以置信地問:「什麼?」
「我說你們不敢去,我去。」喬清許說。
他的想法很簡單,他之所以放棄更好的發展回國來工作,就是想讓自家拍賣行躋身一流拍賣行之列。
雖說這個目標現在還很遙遠,但從長遠來看,只要福至的生意不斷擴大,他就總會跟姬文川這樣的大收藏家打交道。
還不如趁早去混個眼熟,也不是什麼壞事。
「那你要是沒成功,」楊建章順理成章地說,「去庫房幫忙沒什麼問題吧?」
如果喬清許是個年輕氣盛的愣頭青,為爭一口氣,說不定也就答應了。
但他只是不置可否地說道:「我先試試。」
從飯店裡出來的時候,夕陽還未完全落下,橘色的光線把錯落有致的建築切割成了明暗兩個世界。
熱氣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