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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對方是客氣,譚夫人仍是受用得很,眉開眼笑地去蕭府那邊遞話。
之後三日,交換庚帖、寫婚書、下小定。
而在這期間,拜蕭拓所賜,他拜訪、求娶唐攸寧的消息如長了翅膀,傳至京城街頭巷尾,再到四方皆知。
驚掉了諸多官員百姓的下巴。
有官員篤定首輔娶首屈一指的毒婦必是被美色迷惑,要不就是打她產業的主意,是發力彈劾其德行有虧的良機,然而奏摺還沒到內閣,蕭府便正式下聘,同時定了婚期:三月二十六。
傾心蕭拓的眾多女子聞訊,芳心碎了一地,把個唐攸寧恨到了骨子裡,四處說些惡意揣測的話。
一時間,流言蜚語達到了舉國轟動的效果,兩個局中人卻沒受影響。
蕭拓忙著為西南將士調撥糧餉,有空就對著輿圖沉思;唐攸寧除了與管事對帳議事,便是畫扇面兒。
齊家那邊有消息傳來:唐攸寧離開顧家第四日,齊知府派了管事來京城,置辦了一所宅子;遠在江南的齊家,幾名女眷以探親為由,趕赴京城;兩日前,藺清蕪拖著病體離開滄州,帶著齊家長女齊羽嫻啟程,目的地亦是京城。
唐攸寧聽晚玉說完,喝了一口廬山雲霧,想到唐元濤,唇角緩緩上揚,笑得壞壞的。
第11章 必成陌路的母女 (2)
(2)
唐元濤這一陣快鬱悶死了。平日再不務正業,有些事也能一眼看出輕重利害。
唐攸寧順利離開顧家的時候,他心裡一陣陣發寒:顧澤都拿唐攸寧沒法子。
聽說蕭拓造訪蘭園,又麻利地定下婚事,他才明白,首輔為何要他把唐攸寧逐出家門。不是為著討得唐攸寧歡欣,便是不想與唐家結親。
首輔嫌棄唐家,未來的首輔夫人煩透了他。
那……日後可怎麼過?
他哪裡還敢惦記那兩萬兩銀子,只覺得頭上懸了一把遲早落下的刀,惶惶不可終日。
收到唐攸寧的請柬,最先閃過他腦海的是秋後算帳,看過之後鬆了口氣,又是皺眉:她要他去周記當鋪相見。
她那麼富裕,出入當鋪,人們只會以為那是她名下的產業。可誰要是看到他去當鋪,一定懷疑他窮到了典當東西的地步。她怎麼什麼事都要難為他?
冤孽。
他喚管家仔細安排了一番,務必輕車簡從,不要引人注意。
唐攸寧的目的就是要他遮人耳目。
見他又不是長臉的事兒,也不想他踏入自己的地盤兒,就有了這個折中的法子。
當鋪的二樓,唐攸寧臨窗而坐。
唐元濤神色複雜地上樓來。
唐攸寧抬手示意他落座,開門見山:「藺清蕪正趕來京城。你說,她是為何而來?」
唐元濤費力地轉動腦筋,臉色越來越難看。
唐攸寧道:「我不想齊家討到好處,可他們做足生恩養恩一樣重的文章,竭力促成藺清蕪與我母女團聚,對誰也是棘手之事。」
「藺氏憑什麼?」唐元濤仍如以往,沾火就著,「你可別忘了,當初是她捨棄了你,緣故我也與你說過。再說了,她這些年可曾管過你?眼下看到你身價水漲船高,要用你謀得名利罷了!她眼裡只有那個酸書生!」
「要不要出面敲打她,你看著辦,我絕不干涉。」
他當然要敲打。他從唐攸寧這兒得不到的好處,認了,但藺清蕪比他更沒資格,「只要我在一日,她就別想如願!」
唐攸寧端了茶。
唐元濤斟酌片刻,起身向外,中途停下腳步,底氣不足地道:「我把你逐出家門,是受人差遣,真的不得已,你……」想藉機緩和下關係,提一提唐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