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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閼便於數日前終於從崔印口中套出,崔家圖徽所藏之地。昨日崔印生辰,府中人員往來頻繁,便擇了次日動手。
是夜,單閼本已得了圖徽,因&nj;其繁瑣,難以記下,便只能比對繪製。不想崔印席間尋他,府外府內得嚷了好幾回。
眼見單閼被發現,阿辛掩護執徐入府,與其一道繪製。自己則易容牽制崔印。
只是未曾想道,崔印不僅好男|風,還有怪癖,偏愛身有疾患之人。玩到興頭上,更喜用藥催神補力。
阿辛便是一入閣中,便被其間媚|藥香霧惑了心神,失了反抗之力。待單閼和執徐尋到他,便已是如今這副模樣。
杜若看著躺在榻上的人,原本只是左腿微跛,此刻右腿便鑽出一處與左腿舊傷一樣的傷口,便意味著以後他都不能再走路了。
「五……姑娘……」阿辛掙開雙眼,氣息微弱道,「屬下、屬下以後怕是不能為您效命了……」
「屬下無能……望姑娘……」
「別說話!」杜若半跪在阿辛榻邊,伸手摸上他脖頸紅痕,往下尋去,竟發現臂膀胸口皆有,只撥了他衣襟欲要看去,卻到底忍住了,重新幫他攏緊了衣口。
她永遠記得,前世被囚禁在蘅蕪台的最後兩個年頭,她神識已經混亂。是阿辛的更聲將她喚醒,讓她覺得這個世上還有一個人,在等她。
她還有活著的意義,就是還他自由。
漫天風雪裡,她終於在生命的盡頭處,做了這麼一點有價值的事。
而他,給了她一盞燈,讓她走好。
她陰暗潮濕的後半生,夢寐以求的一點明光,是他給她的。
「以後不必在深夜打更,只需待在我身邊就好!」杜若站起身來,沖他笑了笑,如同十歲那年首次接待他們一般。
只是那時父親告訴她,她是主人,他們是下屬,無需這般親近。她便一直聽話,再未對他們笑過,始終保持著清冷孤傲的模樣。
「姑娘,我已無用,無用的暗子從來都是……」
「棄用!我知道。」杜若笑意更深些,「以後你不再屬於暗子營,只屬於我。」
從寢房出來,正廳內只剩了他們三人。杜有恪想說些什麼,卻也不知從何說起。
「阿蘅!」反倒是魏珣開了口,「此處醫官……」
「你向我要人,是幫他要的。」杜若根本沒有理會魏珣,只對著杜有恪問道。
「對。但是這當真是意外,況且所用之處確是刀刃之上。」杜有恪嘆了口氣,「瑾瑜若是有辦法,定然不會用你的人,是不是?」
「不許再碰我身邊任何東西,否則……」杜若睨著魏珣,又一次壓著怒氣,卻到底控制不住胸口的起伏,和渾身的戰慄。
只將目光落在他左肩上。
「阿蘅,你想什麼呢?」杜有恪見狀,唯恐她脫口而出,只趕緊打斷了他,扶住她雙肩向她示意。
「還有你,再幫著他,便不用姓杜,攀著他姓魏吧。」杜若聲色提高了些,掙脫杜有恪的禁錮,返身朝外走去。
「阿蘅,現在不能動崔印,會打草驚蛇的。」魏珣見杜若這副樣子,知曉她到底動了怒,要尋崔印報仇去。
「別碰我!」杜若甩開魏珣,自新婚至今壓抑的情緒終於爆發出來,她已經控制不住自己,前生的記憶與今世的種種,尤其是阿辛滿身被蹂/躪的痕跡全部浮現在她眼前,委屈和憤恨一觸即發。
她揚手便扇了魏珣一巴掌。
頓時,廳內一片靜默。
「阿……」杜有恪想開口,一時間亦被愣住了。
「我不會亂了信王殿下的大事。」杜若卻沒有絲毫震驚,打便打了,大不了休了她,她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