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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熟卻不失禮。
衛瑜就是有一種主導別人看法的魅力,她的這種大方,是尋常名媛嫡秀羨慕異常卻又學不來的。
衛瑜可以很自在地與清貴少年一同交談,仿佛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讓人覺不出絲毫的不端莊,好像他人若用異樣的思想加在他們身上,本就是一種對優雅與尊貴的褻瀆。
他們之間並沒有隔著屏風,卻仿佛有一道無形的屏障,一行一動、一顰一笑間讓最嚴厲的管教嬤嬤都挑不出一絲失禮之處。
見蕭澹上了筏,衛瑜很自然地將竹竿遞了過去,自己終於落得清閒。
蕭澹微微一笑,長臂舒展,竹筏順暢地又重新沒入蓮葉中。
「你今日看起來…心情很好?」蕭澹聲音潺潺如清泉玉石,一邊自如地撐著竿,一邊細細地打量著衛瑜。
「是呀,最難的時候都度過去了,為何還要難為自己苦著臉?」衛瑜隨手摘了一個蓮蓬,撥開子,自己吃了一個,又遞了一個給蕭澹。
見蕭澹遲疑了下沒接過去,衛瑜咯咯地笑了起來,縮回了手:「你還是不愛吃蓮子,挑食。」
蕭澹無奈地看著她:「你也別吃太多,小心胃涼。」伸手為她擋開一片探出來的蓮葉,幽幽道,「今日怎麼想著找我?」
衛瑜莞爾,抬眼瞅向蕭澹:「聲音如此委屈,好似我欺負了你!」
蕭澹意味深長地看回去,卻見衛瑜又低下了頭,專心致志地撥起了手中的蓮蓬,頓時有了種滿腔情感被堵在外面進不去的無力感。
「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今日碰巧見到你了,想找你說說話而已…」衛瑜絲毫沒有察覺蕭澹的翻湧,自顧自地說著,「很多話不能跟娘親說,百合銀杏又不理解,只有你明白我在想什麼,只有你了…」
蕭澹輕輕嘆了口氣,眼神柔軟了下來:「嗯,我一直都在。」
「才不是!」不料衛瑜立刻反駁道,「我嫁人後的那半年來你跑去哪裡了?害我找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聞言,蕭澹握竹竿的手緊了緊,竟在竿子上留下了深深的指印。
的確,衛瑜大婚後他不在盛京,他是逃掉了,有些狼狽地連句話也沒有留下。
他無法面對婚後的衛瑜,起碼是不能立刻想到如何才能裝作衷心祝福的知己模樣,像從前那般與其相處。
他害怕看到一個幸福的衛瑜,紅著臉找到他沒心沒肺地說著赫連墨啟的種種,甚至像小時候一般來與他分享所謂的小秘密…
他更害怕看到一個不幸福的衛瑜,他從小就看不得衛瑜臉上出現悲傷的神色,但他擔心自己此時會禁不住露出慶幸的表情,他擔心自己會忍不住拉過衛瑜狠狠的打一頓,教訓她讓她不聽話非要嫁給別人!她怎麼可以嫁給別人!
不僅外人將他們看做一對,蕭澹說不清從什麼時候開始,也是將衛瑜當做了未來小妻子的。他對她溫柔以待,耐心地聽著她時常冒出來的新奇想法,在某些他人不能理解的事情上甚至出謀劃策,甘心做她的御用智囊。
若不是心中有她,再大的青梅竹馬情分也不夠這般上心的。
但這丫頭卻嫁給了別人。
他衝著她發不出火,於是他很沒骨氣的逃走了。
心裡想著乾脆就此遠離了她,讓她再也不能隨意揮霍自己的感情,讓她再也找不到傾訴的對象。
可時間不多,蕭澹就無奈地意識到,這般逃離折磨的只能是他。他認命地發現,哪怕是看著那丫頭干生氣,他也忍不住要將她圈入守護的能力範圍內,哪怕只有在需要時才會被想到,也甘之若飴。
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儘可能快地調整好自己,戴上一副面具來繼續裝他的知心好友。
半年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