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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嗎?
可他又為何會對自己有敵意?他不過與易歸雪見了一面而已。
大政殿。
林詞走到大殿正門,撩起衣擺趴跪下去,前額貼地,滿目虔誠地閉眼:「風崖渡守林詞,拜見王上。」
殿內沒有傳出聲音,林詞習以為常地起身撣了撣身上的雪,放緩腳步走進去。
小殿下易錚從殿裡大搖大擺地走出來,路過時看都沒看林詞一眼,留下一個沒規沒矩的背影。
林詞怔愣一瞬,殿下向來與雪王不親近,別說睡在大政殿,踏入這裡的次數都少得可憐,殿下從大政殿走出來,情況很稀奇,這變故是那人族導致的麼?
林詞忍不住用餘光看向書案後坐著的雪王。
雪王手裡半展開了一幅畫,上面用鎮紙壓著,下面握在手裡,很認真地端詳著畫。
林詞沒見過這幅畫的樣子,卻知道畫上畫的是什麼,王上每晚都會拿出來珍惜地看,他垂下頭,安靜地等待。
易歸雪的手指輕撫過畫中人的臉,今日情緒莫名躁動。
畫上是一個黑髮少年,杏眼彎彎,五官靈動,倚靠著雪神樹看向畫外之人,右下角有小字:妻秋闌。
以及龍飛鳳舞的三個字落款——易歸雪。
時間過了很久,燈芯都快燒盡了,發出「噼啪」的聲響,易歸雪細細捲起這幅畫,方才見到那張相似面孔便不安分的心終於平靜下來。
抬頭看向林詞,問:「什麼玉佩?」
林詞一時沒反應過來,少見地茫然,抬頭看向易歸雪,看著那雙冷冰冰的眸子,打了個激靈,猛地反應過來,飛雪宮裡的一舉一動,若雪王有意想看,哪裡能逃過他的神識。
林詞張了張嘴,避重就輕:「那下人扔掉的玉佩恰好被臣遇到,便拿走自己賞玩了。」
所幸易歸雪像只是隨口一問,沒有追問下去,卻足夠讓林詞警醒。
第4章
秋闌回到外宮時已經很晚,廚娘早已休息,他從廚房裡摸了個干硬的饅頭,就著冷颼颼的水吃完便昏昏沉沉地回屋。
渾身不舒服,回到自己的床鋪和衣而睡,夜風寒涼,他縮在被窩裡,一直發抖,意識恍惚,似乎回到了很遠的過去。
九歲那年,在人族的自由之地,他那時還是個任性性子,遇到十九歲的易歸雪,對他來說是遇到了新奇的事情,對易歸雪來說大約是災難。
自由之地的風是很暖軟的,萬物生長,易歸雪坐在涼亭里看書,一隻手支著頭,姿勢隨性,側顏都是精緻的,像一副畫,冷冰冰的,還帶著點少年氣的稚嫩。
秋闌手裡拿著芙蓉酥,邊啃邊直勾勾地看著易歸雪,口水沾到手上,易歸雪假裝他不存在,一眼都沒有看過他。
秋闌便不甘心地舉著滿是口水的手,舉到易歸雪面前:「你吃嗎?哥哥。」
易歸雪呼吸一滯,眉心擰起一個結,就差把嫌惡寫到臉上,猛地站起身離開了。
九歲的秋闌還傻傻坐在原地,傷心地看著易歸雪的背影,眼角紅紅的。
若因此能被嚇退也就罷了,第二日易歸雪早起練劍,在春風柳絮里,手握銀劍,一招一式,翩若驚鴻,院子裡的鳥都被他驚飛了。
秋闌又鍥而不捨地出現在小院裡,這次啃油包子,香噴噴的味道不講理地竄到易歸雪鼻尖,他出了些汗,忍不住瞪了秋闌一眼,收了劍。
這一眼對秋闌卻像是得了鼓勵似的,巴巴湊上去:「哥哥,你劍法好厲害哦,能不能教教我?」
從早纏到晚,成效是易歸雪每次見他時都會下意識皺眉。
九歲的秋闌把這當特殊對待,畢竟易歸雪見別人時都沒有表情。
二十一歲那年,秋闌不遠萬里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