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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闌打了個哆嗦,又來了,那股凜冽的殺意,他後退一步,門外傳來林詞的聲音,清清淡淡:「臣林詞,拜見王上。」
這場面,恍惚與昨晚的夢境重合,秋闌捏緊手心,誰也不敢看,飛奔出了大政殿。
路過林詞時,林詞輕聲說:「在門口等我。」
秋闌很想一走了之,但是不行,這裡是飛雪宮,他一個人族,身份不明,亂跑會被叉起來。
只能站在大政殿外的角落等。
殿內,易歸雪將玉質的硯台摔到林詞頭上,林詞沒躲,站得端端正正,額角被磕出小小的血塊。
原來斷情絕欲的神明也會發怒,易歸雪冷聲道:「林詞,你是不是太閒了,一年時間太長,祭神月過完,你就迴風崖渡。」
「誰給你的膽子,來試探我?」
偏偏他還真受了影響,著了林詞的道,這才是最讓易歸雪惱怒的。
林詞猛地跪下,重重磕頭:「王上恕罪,是臣一時鬼迷心竅,臣甘願領罰。」
易歸雪幾度握緊手心,喉頭艱澀:「我不想再在飛雪宮看到他。」說出這句話,似乎極為艱難,他轉身背對林詞。
目光落到書案上被捲起的畫卷,他們真的很像,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可他們明明不是一個人。
世間真有人會相像至此?
易歸雪走近書案,慢慢撫摸著畫卷,他是雪神,最不該放任自己在假象中溺斃,在溫柔里流亡。
再像又如何,終歸不是他。
如果是他的秋闌,他的秋闌那麼愛他,一定會回到他身邊,用濕漉漉的眼神纏著他,這次,他不會再將他推開。
第16章
林詞走得很快,每一步落下都踩得重,秋闌被遠遠綴在後面,大部分人還在乾元殿,路上很安靜。
快走到宮門時,林詞突然回身,臉色有些蒼白,眯著眼睛找茬:「你擺著張死人臉給誰看呢?」
活像個被人拋棄的怨婦,秋闌聽出他情緒不對,怕他又發神經,走到他身邊小聲道:「將軍走得太快,我跟不上。」
一句簡單的解釋,林詞也不知怎的愣是從裡面聽出嬌氣埋怨的意味,愣了愣,沒說話,再邁步時無意識慢了很多。
秋闌暗鬆一口氣,路過外宮時,遠遠看到一個紅色身影迎面走來,囂張熱烈,捧著個盒子步伐匆匆。
整個飛雪宮喜歡穿紅衣的雪族,他只見過一個。
秋闌不動聲色地往林詞背後挪,紅色的人影近了,儂麗的不知名花香撲面而來,是下人總管兔牙。
兔牙簡單地恭了恭身子,態度算不上恭敬:「宮宴才剛開,將軍怎麼就要走?」
林詞淡淡「嗯」了一聲,逕自走了。
兔牙臉色一變,笑意沉下來,盯著林詞的背影,唇角微揚,眼裡滿含涼意。
秋闌垂著頭繞過她,慢跑著追上林詞。
擦肩而過時,兔牙吸了吸鼻子,望著兩人一高一矮離去的背影,半晌,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笑。
原來是他,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
兔牙腳步一轉,換了個方向,是去往明光殿的,這次她腳步慢了下來,甚至悠悠哉哉地哼起了小曲,紅色的裙擺畫出輕快的弧度。
秋闌剛回到將軍府沒多久,嬋嬋來敲門:「將軍吩咐,讓您去舒春園一同用飯。」
秋闌一頓,舒春園?以前都是單獨吃的,今天回來時林詞明顯心情不好,秋闌不想觸他霉頭,聞言皺眉,直覺林詞找他可能和今天發生的事情有關。
可經過今天一遭,他自己都筋疲力盡,身累心也累,著實不想再和林詞周旋。
走出院落,府里的氣氛明顯不同往日,侍女侍從們接二連三地從秋闌身旁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