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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冷著臉:「大祭司大人,王上未有命令,恕我等不能從命。」
大祭司也不惱,站得筆直,嘴角冷不丁勾起一抹笑意。
侍衛愣了愣,突聞西邊鼓聲陣陣,急促如雨點般,他臉色一變,西邊的琉璃鏡碎了。
再轉頭看向身前,大祭司已經不見蹤影。
雪族人人皆知,整個王城寒霜降都是一個大型的伏魔陣法,陣法由琉璃鏡做載,上面是雪族的子民,下面是哀嚎的魔物。
整個陣法,由雪王一人維繫,鎮守著整個寒霜降的地盤,足以。
王上還在飛雪宮,琉璃鏡一定是被外力打破。
監牢里陰風陣陣,兔牙一身紅衣陡然出現,活像個索命女鬼。
秋闌將易錚護在自己身後,警惕地看著兔牙:「按你們雪族的律法,傷害王族可是重罪,王上已經踏入神境,你覺得自己能逃脫王上的追捕嗎?」
對方顯然有備而來,人數不少,一個雪族都足夠讓秋闌頭痛,更何況這麼多,他只能儘量拖時間,等人來救易錚。
他已經失去自己的孩子了,不想再失去這個……大概和自己的孩子很像的孩子。
背後的小手暖呼呼的,乖巧地縮在秋闌手裡,秋闌握緊了,目光發紅。
兔牙倒是很乾脆,笑起來:「我哪有本事躲過王上的追捕,不過在王上找到前傷害殿下,讓王上也好好體會體會失去重要之人的滋味,就夠了。」
秋闌心裡一凜,突然看向兔牙背後,朗聲道:「茯苓,無論你為何做出這種事情,你弟弟年紀還小,若是被王上發現,你不在乎自己,難道也不在乎你弟弟嗎?」
沒錯,之前秋闌被打暈時,聽到打暈他的人,儘管盡力壓制聲音,還是被他聽出來,是茯苓。
飛雪宮的侍衛長茯苓,貴族之後,前途無量,做出這種事情實在令人費解。
兔牙眼神一閃,顯然也沒想到被他發現茯苓的真實身份,惱怒地瞪了眼身後,茯苓這個廢物。
她對秋闌冷笑:「看來是我小看你了,人族,既然知道,你的命也不必留下了。」
秋闌還未開口,從暗處走出一個身影,這次沒有刻意壓著聲音,露出本來少年清澈的音色,有些急:「兔牙,你答應我放了他。」
茯苓看著兔牙,從頭到尾心虛得沒敢轉頭看秋闌一眼。
「我放了他,王上會放了你弟弟嗎?」
兔牙不再多話,突然從腰肢抽出一把軟劍,手輕輕一甩,劍尖刺向秋闌背後的易錚。
易錚瞪大眼睛,兔牙這種水平他本不放在眼裡,偏偏此刻他腳上的鐵鏈束縛了他渾身靈力,只能眼睜睜看著劍尖過來。
秋闌眼看著劍尖擦過他的臉旁,離易錚越來越近,瞳孔猛縮,一瞬間大腦像失去了思考能力,指尖無意識伸縮幾下,整個人突然撲上去,連兔牙都沒反應過來,將易錚撲倒,緊緊護在懷裡。
他雙目緊緊閉起來,悍然赴死。
易錚縮在那個溫暖的懷抱,是他最喜歡的懷抱,自他記事起,父王沒有抱過他,這個人,是唯一抱過他的人,他真的好喜歡這個人,殿下的兩隻眼睛睜得圓圓的,杏眼裡盈滿了淚水。
好像娘親的懷抱,好想永遠縮在娘親懷裡呀。
殿下是男子漢,要保護娘親。
懷中的小小一團扭了扭,秋闌將他的頭按下去,低聲哄:「殿下不要看,一定要撐到有人來救你。」
兔牙笑容抹去,面無表情地看著抱得緊緊的一大一小,當年……當年歸敬哥哥也是這樣抱著她,將她從坍塌的山洞裡救了出來。
歸敬哥哥那麼好的人,哪裡比不過易歸雪,只是因為不是嫡出,就打斷了歸敬哥哥所有前路,太不公平了。
兔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