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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乾何時有女子從軍的先例,陛下,祖制不可違啊!」
……
「你看,他們都不同意,」年輕帝王攤開雙手,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朕又不能當個一意孤行的昏君,總還是要廣納諫言才是。」
池螢雖然看不太清他的臉,但她可以想像出,現在他一定是一臉「對啊我就是推卸責任有本事你來打我啊」的欠揍表情。
不行,弒君犯法,得忍。
她深吸了一口氣,擠出一絲恭敬的淺笑,回道:「陛下,若是民女能讓眾位大人同意此事,那陛下便會恩准民女的請求嗎?」
「呵。」年輕帝王沉沉笑了聲,聽不出是喜是怒,但他也並未將話說死,片刻後只點了點頭淡道,「不若你先試試吧。」
沒有直接拒絕便還有希望,池螢知曉此事定不會那麼容易,他這般鬆口已經算給足了自己面子,便拱手應道:「謝陛下。」
她轉身面向眾位文臣,微微欠身,語氣恭謹卻不失氣節,「諸位大人有禮,只是民女有一事不明,不知諸位大人為何覺得,身為女子便不得從軍打仗?」
「哼,上陣打仗本就是男子的事,在後宅相夫教子才是女子的歸宿,拋頭露面打打殺殺,哪裡還有女子該有的德言工容。」一名身著蟒袍的青年文臣闊步出列,語帶憤憤道。
池螢略挑了挑眉,問道:「哦?不知這位大人是?」
「兵部侍郎,趙茂彥。」此人顴骨突出,眼尾吊起,三角眼三角眉,從面相上看,並不是個好相與的角色。
「哦,原來是趙侍郎,失敬失敬,」池瑩向他拱了拱手,語氣里卻並沒有半分恭敬的意思,「所以趙侍郎是覺得女子不行,而非女子不能。」
「這弋?二者有什麼分別?果然是女子,盡在這些細枝末節的問題上計較。」趙侍郎皺了皺眉,看向她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個胡攪蠻纏的無知婦人。
池螢搖了搖頭,淡然回道:「欸,趙侍郎此言差矣,不行,是世人加諸於女子身上的規矩;而不能,則是身為女子自身受限而不得為之。」
「換句話說,女子不得拋頭露面,此謂不行;而女子大都無男子高大,此謂不能。」
趙侍郎毫不在意道:「呵,那又如何,在行軍打仗這件事上,女子就是不行。」
池瑩哂笑了聲,道:「趙侍郎,民女在北境敦城之時,曾隨霍將軍上陣二十三次,斬殺敵人不下百餘,這一點霍將軍可以作證,北境的眾位將士都可以作證,您大可去考證。所以民女想要問一問趙大人,您可曾斬殺過一個敵人?」
「我……」趙侍郎一時語塞,隨即梗著脖子道,「本官是文官又不是武將,何須上陣拼殺?」
「可依趙侍郎所言,民女既是女子,若是像民女這般在行軍打仗一事上都算不行,那趙侍郎您豈不是比我,更、不、行?」池螢唇邊噙了一抹淺笑,在「不行」二字上略加重了讀音。
「你……你這是胡攪蠻纏!」被戳了肺管子的趙侍郎頓時有些惱羞成怒。
「誒?趙侍郎何需動怒,不過是就事論事罷了,」池螢優哉游哉地輕晃著腦袋,「反正在打仗一事上,民女若是不行,您肯定更不行,您若是行,民女絕對比您更行,所以要不要再想想,您到底是行、還是不行呢?」
在池螢的連連詰問下,尤其是在「不行」二字對於男性尊嚴的重重刺激下,趙侍郎有些招架不住,下意識搶白道:「行!我當然行!」
「哎,正是,」池螢笑著輕輕撫掌,「所以民女比您更行,既然如此,民女從軍又有何不可呢?」
趙侍郎本在「行」與「不行」間彳亍,一時不察被繞進了她的詭辯里,但話是他自己說出口的,此時反駁反而打了自己的臉。他額上沁出了一縷縷豆大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