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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他想多了。
顧懷曲那麼喜歡與世隔絕,怎麼可能和別人有過沾染。
想到這裡。
威嚴不可觸怒的魔界帝尊才覺得舒心了些。
郁承期之所以篤定自己跟那隻貓一模一樣,是因為他自己如今就是那隻貓,甚至不是照著模子復刻出來的,而是原原本本的小七本七。
郁承期就是借用了那隻已死的貓身,才成了如今這樣。
在他的印象里,那隻小七也喜歡對人亂舔亂咬。
因此顧懷曲會說出那句話,似乎完全不為過。
因此,等到讓清仙尊拿著燻肉回來的時候,便看到那隻喜怒無常的貓崽已經平復下來了。尾巴呈斜線翹起輕晃著,心情愉悅,在殿裡巡視領似的,一臉審奪地來迴轉悠。
顧懷曲也沒覺得不對勁,嗓音清淡,將切好的臘肉用小碟子盛著放在小貓面前「吃吧。」
他又用茶盞盛了些水,輕輕推過去。
做完這些,顧懷曲起了身,沒再管它。
他還有事情要做,不能留在殿裡。
外面的時辰已經不早了,深秋寒涼,顧懷曲多穿了件外袍,轉身走到窗邊,將窗戶的縫隙開得大了些,方便讓貓隨時離開。
而後走出大殿將門關好,走了。
這個時辰是下午上課的時間,顧懷曲身為仙師,要去給弟子們講學,一時半會兒是回不來的。
郁承期瞥了眼面前的燻肉。
嫌棄不屑地眯了眯眸,轉身靈活地躍到窗外,出去了。
……
山海極巔的禁制結界,有很大一部分對靈力低微的動物不起作用,讓郁承期穿梭起來格外方便。
宗中景致奇絕,懸崖壯闊,前山樓閣殿宇極多,後山雲霧迷濛繚繞,放眼仙界難以找出第二個。
郁承期雖然在這裡生活了七年之久,但對於一些偏僻隱蔽的地方,也不是很熟悉。加上宗中各處設有禁制,不是所有地點他都有所了解。
這就使得他找了很久,才在後山的西側找到了宗門弟子葬身的墓地。
郁承期有件惦記了很久的事,必須要在這裡才能找出答案。
眼下天色已經快黑了,殘陽如血,只余了一抹殘光。他在大片排列整齊的墓碑中走著,尋找自己的名字。
這片墓地是宗中專門為逝世的弟子們建的——或者準確的來說,是為了那些無父無母、死後屍首無處可去的弟子而建的。
山海極巔最講究「道義」二字,宗中的師長不希望這些弟子們生前無所依,死後也無所靠,於是便在豎起的石碑上最後一次留下他們的名字,願他們的魂魄能有歸所。
這些石碑上,多數都刻有幾句話。並非墓志銘,而是他們的師尊在他們死後所贈的最後一言,有的略顯簡短,也有的長篇大論。
但一字沒有、僅有姓名的卻很少很少,幾乎不存在。
那種無字碑,是宗中的旁聽弟子、或是入門未滿一年還沒來得及拜師的正式弟子。只有在沒有師尊,又沒有家人的情況下,碑上才會是空的。
這一天郁承期已經期待很久了。
他從很早就想知道,顧懷曲會在他的墓碑上刻些什麼。
是裝模作樣的讓他逝者安息,往生極樂?還是寫些憤慨隱晦的言語,痛罵他這個不肖孽徒?
依照郁承期對顧懷曲的了解,他覺得一定會是前者。
顧懷曲是個隱忍又好面子的人,連郁承期那麼大的身份都沒捅出去,又怎麼會輕易讓人知道,他跟自己最親近的愛徒決裂了呢?按照郁承期的猜測,顧懷曲好歹也會做做樣子,寫幾句悲傷哀悼的話,表訴一下痛失弟子的哀情,等到沒人的時候,再在背地裡扎郁承期的小人,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