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頁(第1/2 页)
沈肅容瞧著霜澶背脊漸僵,脖頸耿直,心下沒來由得冒起愉悅之感,想來總算這屋內不只他一人坐立難安,繼而戲弄之心更重。
「你用的究竟是何香料,我竟勘不出個所以然。」
那沈肅容蓄意斂了言語上的輕薄之意,倒似是一本正經的問詢,雖用心不純,話倒是真心,霜澶身上的果香委實沁人心脾得很。
霜澶愕然,心道這沈二公子這般道貌岸然,自己卻隨隨便便魂不守舍的,當真是不該,心下不免愧怍,隨即輕顫了聲線強自鎮定,正色莊容道。
「秉公子,奴婢不曾用甚香料,想來是體香?」霜澶說罷,當即便想咬掉自己的舌頭,莫不是昏了頭了說甚勞什子體香,這般不要臉面輕浮之語竟也能說得出口。
那沈肅容顯然也被霜澶此番驚人之語駭得一時怔住。
正在這時,那燭火許是到了盡頭,竟也善解人意得「噗」一聲,陡然滅了,屋內霎時暗了下來,連帶著將沈肅容那不可控的面紅耳赤也猝然隱在這晦暗的屋內。
原燭火亮著,恍還顧著要體面,眼下屋內只有月光灑進,思緒竟半點不聽人使喚,一時心猿意馬慮慮翻飛,什麼體香,什麼上好的褥子,什麼勁腰,倒豆子一般從腦中冒出。
沈肅容也被腦海中的翻雲覆雨駭得不輕,驀然想到曾經聽柳氏念的經文,隨即竟強斂了思緒在腦中敲起了木魚。
卻也只堪堪半晌,念得經文不是經文,竟是許若昀那廝從前帶在身邊自己不留心瞥到的春宮,拿的犍稚也不是犍稚,是一雙膚若凝脂的柔荑,自然犍稚敲的木魚也不是木魚了,是上好的褥子……
沈肅容遂閉了眼,轉身走至窗邊,兀自掀起窗欞,背對著霜澶,外頭的夜風湧進,才稍稍平心靜氣了些,心道自己竟被一小小丫鬟這般隨意搓圓摁扁,遑論自己還大她那樣許多,當真白活了一遭。
屋內因著沈肅容開了窗戶,瞬然明亮生輝,也教霜澶那混沌的腦袋清明了許多。
霜澶瞧沈肅容走開,心下才鬆一口氣,只盼這沈肅容莫與自己一般見識,將那佻達之言放在心上,將她看扁了去才好。
霜澶轉身至那燭台處,隨即燃了火燭,屋內繼而又亮了起來。
霜澶順著那開著的窗戶,自然瞧見了院中還跪著的沈遠。
心道橫豎沈遠今日都是為著自己出頭,若跟沈肅容半句情都不求,顯然說不過去,若能借著為沈遠開脫,教沈肅容早些忘了甚體香不體香的便更好了。
遂在沈肅容背後福了禮,「公子,沈遠為何跪著,可是因著今日許公子?」
第46章 大暑3 炎炎夏日,蟲鳴鳥叫,當真教人……
沈肅容聽罷, 並未回頭,他將一雙手臂撐在那窗欞之上,月光照著, 指節發白。
霜澶見沈肅容不曾理自己,心下沒底, 一時也不知該不該再為沈遠求情, 正猶豫間, 那沈肅容側頭,扯了嘴角,面色微沉, 朝霜澶譏諷道。
「你如今竟也想為著人, 向我求情麼。」
沈肅容這話, 在霜澶聽來, 已然是極不客氣的。
霜澶一時怔住, 心下一沉,這才後知後覺得意識到,面前的這個人,說到底,還是那個輕描淡寫一句話便能隨隨便便教自己挨那沈儒璋板子的人。
不能因著他曾說想納自己, 也不能因著白日裡他給自己買了茄餅,就得意忘形忘乎所以,以為自己在他這處便有所不同,憑她是誰。
前陣子在柳氏那處丟帕子那回,還曾告誡過自己, 莫要竊時肆暴,眼下才多久,竟就教飛鴻樓一碟子點心給蒙蔽了雙眼。
霜澶垂了眼眸, 「奴婢失言。」
隨即福禮告退,便出門去了。
霜澶走出書房門口,反